“萧宇呀,你来我萧家多长时间了?”
萧震抿了一口茶突然问道。
“回老爷,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五年了。”
萧宇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三十五年前是老家主,把我从大街上给捡回来的,否则的话,我早就冻死街头了。”
“三十五年了,不短啦。”
萧震叹一口气,无比郑重的说道:“如果我们父子二人过不了这一关,那萧家的基业就全部交给你了。”
什么?听了这话,萧宇手上一哆嗦,直接将茶碗打翻在地。
这是什么意思?交代后事吗?难道事情真的这么严峻吗?这恐怕是萧宇,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紧张。
他永远忘不了三十五年前的那个大雪之夜,那时候他流落街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每天只能跟野狗抢饭吃。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老家主出现了,不但把他带回家中养伤,更是给了他一份工作,让他成为了萧家的一份子,可以体面做人。
那时的萧家,还不像现在这样是顶级豪门,甚至连二流世家都不算。
据说萧家祖上是宫廷御医,世世代代都以行医救人,悬壶济世为己任,名声是不小,可是并没有多少家当啊。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老家主就去世了,一家人的重担全都压在了萧震一个人的身上。
为了能够在北方立足,为了能够将萧家发扬光大,年少时的萧震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最终迫于无奈,他只好休掉发妻,与韩家联姻,由此才成为了一代豪门。
萧宇与他一同长大,亲身经历了他所经历的一切,二人名为主仆,其实跟亲兄弟也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萧震竟然将整个萧家都托付给他,更是让萧宇感激涕零。
“老爷,你不要说了,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萧宇咬着牙说道:“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让少爷受到一点伤害,他纪家的确很强,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也未必非败不可。”
萧震笑了。
年少时他争强好胜,唯一的目标就是将国家发扬光大。
可是现在年纪大了,名声有了,钱也有了,却反而将这些都看淡了。
他到宁愿做一个乡野之士,每天读书耕田,弄儿为乐,做一个真正单纯自在的人。
单纯?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到了楚云汐。
他越来越明白萧南天为什么要对这个姑娘一往情深了。
“你这个臭小子,至少眼光还是不错的,这点很像我。”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更加真切。
他转过头去,望向了书桌上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跟楚云汐是何等的相似啊!萧宇不再打扰他,悄悄的退出了书房,望了一眼夜空,天色已经不早了。
“少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此时茶楼之内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这可能是萧南天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生气。
因为纪开山玷污了孙母亲,这点绝对不可以原谅!噗通!萧南天一撒手,最后一位黑袍人倒在了地上,显然他们也是暗组中的人,可是实力差的太多了,甚至连宗师都不是,怎么可能挡得住萧南天?
“轮到你了。”
萧南天就那黑袍人的尸体如垃圾一般踢到一边,随即望向了一旁的纪开山。
此时的纪开山,就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缩在墙角。
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却又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凡人之躯怎么可能如此恐怖?那还是人吗?简直就是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要知道他的这些手下可不是无名之辈,其中虽然有几位只是寻常高手,但其中也不乏宗师和大宗世的强者呀。
可是在萧南天的面前,大宗师和普通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平平淡淡的一拳一脚就能取人性命,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纪开山更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
全都死光了。
一个活口都没了!
他今天是来报仇的,本以为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就跟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结果他错了。
对方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二个人的差距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感觉到了害怕,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甚至在山上凉亭中的时候,再那抚琴人的面前,他都不曾有过如此感觉。
刚开始他还认为三弟之死,一定是被人用奸计给害了,直到见识到萧南天的可怕之处,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三弟死的,果然不冤啊。
那血腥的气味不断涌入鼻腔,更是将他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
他想逃。
可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究竟是什么人?”
纪开山望着萧南天,就像是在仰视一座高山。
要知道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