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夫人难道不是病死的吗?难道她的死亡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就算有别的原因,又和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宋予笙的这个问题,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让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瞬间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并将身子向前倾去。
他目光如炬地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安乐侯夫人,带着皱纹和老态的双手,按在了龙椅之上,并下意识的抓紧。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跳的飞快。
站在人群前的长公主,不着痕迹地轻笑一声,是觉得宋予笙是问了一个傻问题,安乐侯夫人怎么会将这么要命的事情说出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安乐侯夫人张口了。
她不但说出了是自己派人,给尚在孕期中的国公府夫人下毒的事实,还说出了指使她下毒的人,和派去给国公府夫人下毒的人,都出自于长公主之手。
甚至还交代了自己。一直在给赵玉桓下毒的事实。
“他的疯病就是因为那毒药所致,只要情绪激动,或有专门配制的药物作引,就会病发,病发的次数多了,他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理智的怪物,一个只知
道杀人的怪物。”
说完这话,安乐侯夫人开始放肆的狂笑起来,她的表情是如此的嚣张与狠辣,这样的安乐侯夫人,让她的一身檀香和戴在手上的佛串,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哦,对了,这件事情侯爷也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侯爷知情且授意的情况下才去做的。”
安乐侯夫人,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好像分成了两半。
她明明想闭上自己的嘴巴,不想将事情说出来,但却完全控制不住。
那些隐藏了多年的,想要被带到地底下的已经腐烂发臭的秘密,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满朝的文武百官,因为这件事情惊愕地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都听到了什么。
天呐,国公府夫人的死,居然是一场阴谋!其中竟然有长公主和安乐侯府两家的插手,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是一个宅在后院中的妇人罢了,为什么会引着他们两家同时出手,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秘密?一时间众人心思纷纷。
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却身子晃了晃,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长公主,眼神里有惊愕,有心痛,更多的是愤怒与仇恨。
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扶持自己与自己相依为命,甚至将自己一手扶持到龙椅上的长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们都不知道赵玉桓是自己唯一的子嗣吗?她难道不知道那人,是自己这辈子的挚爱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们母子下手呢?
那被硬生生咽下去的鲜血,再一次涌了上来,正是这一次皇帝没有憋住,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一直注意着皇帝举动的总管,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想要上前一步,查看陛下的情况。
却见陛下毫不在意的用龙袍,擦拭掉了唇边的鲜血。
他看着长公主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冰冷起来,毕竟坐在龙椅上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原因,脑子一转便能想通。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和长公主,竟然也有走到这一步的一天。
也许这就是帝王吧。
就在皇帝的情绪变换期间,被攀咬出来的安乐侯,一路从他所在的位置爬到了殿中央,看着安乐侯夫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了一般,但口中却仍然不忘为自己求饶。
“污蔑,这一切都是污蔑陛下,臣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妇人心中记恨于臣,才会张口胡乱攀咬。”
看着安乐侯
将这口大锅,毫不犹豫的甩在自己的身上,安乐侯夫人的眼中泛出讥讽的神色。
“我污蔑你?”安乐侯夫人冷笑了起来。
“我一个深闺妇人,和国公府夫人从来没有结仇过,我为什么要杀了她?不还是为了你吗?”
“因为你贪心,因为你贪权,因为你想要更快捷的走上青云路,所以你搭上了这场公主这条大船。你从长公主那里接到了命令,并借着我的手杀了国公府夫人,以此为投名状,才得到了你现在安乐侯府的位置,难道不是吗?”
比起安乐侯那没什么说服力的申冤,安乐侯夫人所说的话才更有说服力。
安乐侯还想再开口辩解,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经完全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在他的心中已经为安乐侯定了罪。
“够了!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皇帝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制止了安乐侯的话。
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安乐侯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在皇帝的心中,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罪,那一刻他心中对安乐侯夫人的恨意,直接升到了顶峰。
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所在金銮殿上,恐怕现在已经伸出手来,活生生掐死这毒妇了。
看着安乐侯
这副无能狂怒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