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被人暗害了,还有这个样子,都是宋纤妡搞的鬼。她记恨孩儿,记恨孩儿曾经如此对她,所以她想杀了我。”
“母亲,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宋纤妡悲切地扑在侯夫人的怀中,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放肆的大哭着。
她那皱乱的带着些许脏污的衣服,头上插着的一二支,没什么光泽的钗子,再加上那瘦弱的,几乎一阵风便要吹倒的身体,和被吸干了水分,干瘪如烂桃一样的面容。
这一切的一切,化为一张大手,死死地笼罩住侯夫人的心,并握紧掏弄,那样的痛感,像是要将她整颗心脏,从胸腔里完全掏出碾碎一般。
疼得猴夫人浑身颤抖,抱着宋纤妡的双臂,不敢施加力气,生怕多用力一分,便勒断了宋纤妡身上的骨头。
“你放心,你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绝对不会让伤害了你的人逍遥法外!”
侯夫人的保证与发誓,安慰了宋纤妡濒临崩溃的情绪,却也极大的刺激了宋纤妡那颗脆弱至极的心脏。
“母亲,你现在就为孩儿讨回公道好不好?明天那贱人就要去参加武举,到时候万一她考中了,我们就没有机会
了。”宋纤妡的十指,死死的攥住侯夫人的衣袖。
面对这样的女儿和这样的恳求,侯夫人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好,母亲这就为你去讨回公道。”侯夫人拉住了宋纤妡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母女二人抬脚就要向外走去,却被一直待在一旁的老嬷嬷拦住了去路。
“夫人,三思啊。”老嬷嬷张开双臂,开口劝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那些人派来的人,你也想害我的母亲是不是?”精神已经极度敏感的宋纤妡,见不得任何的风吹草动,见那老嬷嬷拦住自己的去路,当下便将老嬷嬷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母亲,她要害我们母女两个,赶紧把她拉出去枪毙,绝对不能给她机会。”宋纤妡一边拉着侯夫人的手,一边向前迈去,抬手便要打人,却见那老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二人的面前。
“老奴服侍在夫人身边几十载,对夫人可谓是忠心耿耿,谁都能背叛夫人,老奴绝对不会背叛夫人。”
老嬷嬷的一番话,得到了侯夫人的赞同。
就算宋予笙那个崽子再怎么厉害,也绝对动摇不了,老嬷嬷对她的忠心。
不说老嬷嬷一家的卖身契,掌握在她的手中,老嬷嬷的儿子孙
子,也都在她手中讨饭吃。
背叛了她,他们一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你起来吧,我相信你的忠心。”侯夫人开口,大度的说道。
“不,老奴不起来。还请夫人听老奴一句劝,一切从长计议,切勿冲动啊!”
看着宋纤妡一副还要发飙的模样,老嬷嬷赶紧开口,诉说自己的理由,“我们现在手头没有证据,那小贱人究竟有没有对大小姐下手,全是大小姐的一面之词,我们知道大小姐不会说谎,可侯爷不会相信。”
老嬷嬷的嘴巴说的极快,既肯定了宋纤妡话语的真实度,又阐述了自己拦下来的理由与担忧。
“而且那贱人前些日子,才去宫中陪了皇后娘娘,可以说在皇后娘娘那里挂上了名号,若是这个时候,侯爷动手处置了那贱人,岂不是在打皇家的脸?”
“侯爷是什么样的性子,夫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哪怕我们手中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侯爷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打杀了那贱人。”
“所以还请小姐和夫人忍耐下去,我们需要等,等一个时机,然后一击毙命。”老嬷嬷用手做了一个以刀斩人的动作,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层杀机。
老嬷嬷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宋纤妡等
不了。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等到她飞往腾达?等到她入朝为官?还是等到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踩死我们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宋纤妡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我已经等待的太久了,我把自己等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等下去,我就要成她的刀下亡魂了!”
宋纤妡崩溃的情绪,在尖利的嗓音的渲染下,像是乌鸦一般刺耳又难听。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在她科举前最后一天杀了她,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宋纤妡神情阴狠的说道。
“如果父亲不给我们公道,那我就自己讨回公道,皇后喜欢又怎么样?如果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她谋害嫡姐的丑事,就算是皇后与皇帝亲自开口,也不能违背百姓的意愿,让这样品德败坏的人参与科举,夺得功名吧?”
一向出尽了昏招的宋纤妡,好像在这一刻,终于捡回了自己的脑子。
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和站在她身边的侯夫人,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来,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而另一边,正在房间中安逸的睡着的宋予笙,突然间感到一阵心悸,从睡梦中睁开了。
细密的小
汗珠,在宋予笙的额头,汇聚成了一滴豆大的汗水,沿着额角缓缓滑落,汇聚在下巴处,又滴在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