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将人引到院子里时,宋予笙正在院子里自己同自己下着棋,黑白的棋子在棋盘上不断的绞杀,宋予笙自得其乐。
听到了不属于明落的脚步声,宋予笙这才抬头,向着明落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走在其身后,脸庞泛着惨白的茉莉。
宋予笙微微挑眉,将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篓里。
“出去一趟,怎么还带个人回来?难不成是院子里分给你的活计太多,做不完,特意找了帮手来?”宋予笙的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茉莉不敢抬头偷看,明落发话,她便率先跪倒在了地上,对着宋予笙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奴婢是来求救的,请二姑娘救我一命。”茉莉的额头贴着地面,呼吸间都带着泥土的土腥味,但她却不敢抬头。
院子里因为茉莉的这番举动,变得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响。
宋予笙和明落互换了一个眼神,便听宋予笙开口,不悦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奴婢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让茉莉亲自与小姐您说吧。”明落将宋予笙传到手里的问题,又轻飘飘的踢回给了茉莉,
叫跪倒在地的茉莉,心中暗恨不已。
不过这一路上,她也想清楚
了许多的问题。
偷盗谍引这件事情,并不是她主观想做的,而是赵姨娘和宋纤妡指使她的,他只是个小丫鬟,面对主子的要求,她怎么能够不听从?
而且,棠梨院的那位,素来和宋二姑娘不和,两个人之间,可以说是结了天大的梁子。
这梁子叫那位被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都不消停,还在不停的折腾,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人?
偷到谍引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自己这么一个活人作证,宋二姑娘这次可以说是妥妥地占了上风,到时候棠梨院的那位,要杀要剐还不是悉听尊便?
想清楚了自己的立场,和能带给宋予笙的好处,茉莉的心中也算是安稳了许多。
虽然心中对明落将皮球,踢给自己的行为不喜,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宋纤妡和赵姨娘交代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在宋予笙的面前和盘托出。
本以为谍引这件事情,只有宋纤妡的身影,没有想到,里面竟然也有赵姨娘插手。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姑娘,胆子竟如此之大,敢将两个主子耍弄在鼓掌之中。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无论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小人物,都容不得半点忽视
。
明落听完了茉莉的讲述,更是站在一旁,气的直抖。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明落咬着自己的牙齿,气的红了眼眶。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小姐偏安一隅,谁也不惹,就这样也碍了她们的眼,一个两个的,都要在小姐的身上捅刀子,真是气死人。”明落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前来奉茶的青檀,亦是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清清楚楚,那许久未曾见血的软剑,在腰间颤动起来,随时准备取人性命。
“像这样背主的奴才,不如杀了事。”
冒着热气的茶水,慢慢注入乳白色的瓷碗之中,滚滚的水流声中,响起青檀那冷冷清清的声音。
青檀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却蕴含着无法忽视的杀气,直叫跪在地上的茉莉,身子又矮了三分。
“还请小姐饶了奴婢这一命,先前是奴婢受那奸人诱惑,做了背主的事情,奴婢愿意接受任何责罚,只请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让奴婢为小姐效命。”
“奴婢保证,从此以后,奴婢的命就是小姐的,小姐让奴婢往东,奴婢绝不往西,还请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茉莉又一次磕了一个响头,这一次的力气同上次相比,大了许多,不但让宋
予笙听到了声音,也让宋予笙见到了那泛出了血丝的额头。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样背主的奴才所说的话半点都不可信,还是让奴婢结果了她吧。”青檀的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察觉到青檀话语中的杀意,茉莉磕头的动作又快上了几分,现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宋予笙,若是宋予笙在放弃她,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巨大的后悔与恐慌,将茉莉团团包围,叫她的额头磕出了鲜血,都无半分的感觉来。
“奴婢愿意在侯爷面前,揭发宋纤妡和赵姨娘的阴谋,奴婢对小姐来说还有用,奴婢可以帮助小姐,成为侯府后院中的第一人。”茉莉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惊恐,这叫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尖利刺耳。
“侯府后院的第一人。”宋予笙顺着茉莉的话,重复了一次。
听到这话,茉莉像是找到了生存的希望,看着宋予笙的眼睛闪烁着静光。
“对,奴婢虽然是三等的丫鬟,但奴婢从小在侯府长大,对侯府中的人再熟悉不过,奴婢愿意辅佐小姐,帮助小姐,为小姐鞍前马后,成为小姐的马前卒。”
茉莉直起身子。向前膝行了两步,拉近了自己与宋予笙之间的距离。
她
觉得自己压对了宝,一个在侯府后院中,被欺辱长大的小姐,心中如何没有仇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