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饭的汉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脸上流露出的恶意笑容,只觉得心尖一颤,像是为什么毒蛇猛兽盯住了一般,叫他对赵玉榜的观感,瞬间下跌到了最底层。
他三口两口地,将碗中最后的一颗馄饨吞进嘴里,也顾不得还没嚼完的馄饨,将钱拍在了桌子上,便起身离开了此处。
赵玉榜坐在原地,阴测测的笑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这才起身离开,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虽然他的手中还,保有一丝人脉在,但和赵玉桓相比,却是蜉蝣撼树,不值一提。
如果真的想要扳倒赵玉桓,叫他生不如死,他还需要一位强有力的合作伙伴,而长公主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一想到赵玉桓会被人从天上拽到泥潭里来,甚至活的连狗都不如,赵玉榜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畅,甚至连空气都觉得了甜美了几分。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所要找的长公主,此时早已不在府中,而是去往了宫门的方向。
因此当赵玉榜来到长公主门前,求见长公主时,迎接他的并不是打开的大门,而是门口侍卫无情的铁掌。
“这里是长公主府,你当是菜市场吗?长公主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守门的侍卫,用那部
戏的眼神,将赵玉榜上上下下打个遍,那眼中的嘲弄和讥讽之色,激的赵玉榜羞红了一张脸。
“我是国公府嫡子赵玉榜,你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长公主,长公主自然会见我。”赵玉榜抻长了脖子,开口说道。
国公府的名声,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赵玉榜的名号,守门的几个侍卫亦是如雷贯耳。
若是先前锦衣华服的赵玉榜站在门前,不用他开口,守门的侍卫便必能一眼认出他来。
但现在经历了生活的磋磨,赵玉榜的面容早就不如先前那般俊美,一张消瘦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早就同先前的模样天差地别。
再加上他这一身,洗了发白的衣裳,就差在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我是穷人四个大字。
他们是疯了,才会放这样的人进长公主。
如果是被别人瞧见,还当他们长公主府是义善堂呢,可以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
守门的侍卫瞧着赵玉榜的眼神,已经不单单是嘲讽那么简单,而是带上了嫌弃与厌恶,尤其是在赵玉榜挺直了胸膛,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看向他们时,这种厌恶的情绪直接到达了顶峰。
“不管你是谁,现在离去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你再敢往前一步
,就别怪我等,以你擅闯长公主府的名义,将你压入牢房!”
侍卫这话说的更加有力,一双眼睛更是带上了几分杀气,骇的赵玉榜连退两步,方才停不下来。
意识到自己后退的动作,有辱他的名号,这让赵玉榜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更将这一切的原因,归结到了两个侍卫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也不至于在长公主府的门前丢人。
长公主府门前过往之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更何况这边吵闹的声音并不算小,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一波路人的眼光。
瞧见他们看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赵玉榜连忙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面庞。
心中有些后悔,今日之事太过冲动,如果是有些人传到了赵玉桓的耳朵里,自己怕是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赵玉榜也不再多加纠缠,而是用仇恨的目光,扫了眼前的侍卫两眼,随后便匆匆逃入了人群中。
在他刚走后不久,两位面容寻常甚至带着几分憨厚的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脱离人群,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而另一人则是跟上了赵玉榜的脚步。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赵玉榜,还在行走时骂骂咧咧的,诅咒着将自己拦在门外的两
个侍卫,以及害自己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游街串巷的赵玉桓。
最后大约是走的累了,又大约是太过饥饿,他停在了一处酒楼的面前。
闻着里面饭菜的香气,不争气的咽了两下口水。
站在门外揽客的店小二,看着赵玉榜一副垂涎的嘴脸,又扫了两眼赵玉榜的穿着。
随后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对着赵玉榜喊道,“没钱进来吃饭,就把路让一让,别耽误我们酒楼做生意。”
见一个对着别人低三下四,摇尾乞怜的货色,都敢站到自己的脖子上拉屎撒尿,赵玉榜的脸色瞬间阴沉了起来,看着那小二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了一般。
瞧得本就对赵玉榜看不上眼的店小二,更是火冒三丈,再加上一个早上,一个客人都没有招揽到,店小二便直接将这股火气,发泄到了赵玉榜的身上。
“呸!看什么看!再看小爷把你两个眼珠子挖出来,没钱进来吃饭,还要耽误别人做生意,真是缺德又丧良心,小心以后生的孩子没屁眼。”
这种粗俗的谩骂之语,不间歇的从店小二的口中喷出,直叫赵玉榜气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张脸更是由红变白。
若是一个人的眼神能变成刀子,那战在此处的店小二,怕是早已
被赵玉榜给千刀万剐。
“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