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宋予笙帮忙,已经是将无辜之人,拖入了这泥潭之中,如何还能叫宋予笙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之际,再搭上大把的银钱。
她要是真的这么做,那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宋予笙先前若是没有听到,这主仆二人讨论关于钱财的问题,这钱收了也就收了,能买送杨羽汀一个安心,也并无不好。
可偏偏她听到了。
毕竟杨夫人的事情,涉及到上辈人的恩怨,打听这些事情,所耗费的时间与金钱铁定不少。
杨羽汀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嫡女,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等到和武安侯府的婚事吹了,杨羽汀怕是有好长一段日子不会好过,手中有些银钱,对她来说也就格外重要。
再加上她现在手中也不缺钱,根本不需要拿杨羽汀的钱,所以宋予笙拒绝了杨羽汀的钱匣子。
“实不相瞒,那药就是我自己做的,不值多少钱,你如果是真的心里过不去,把这个给我就好。”
宋予笙说着,从杨羽汀的发间取下了一根钗子来。
那是一根小巧玲珑,做成莲藕形状的银钗,虽然巧夺天工,但因为是银制的,也不算是太过值钱。
“我觉得这个挺漂亮的,送给我刚刚好。”宋
予笙将那发钗,插到了自己的发间。
杨羽汀看着宋予笙的眼睛,知道对方不会再接受自己赠与的金钱,便也歇了这份心思,叫小丫鬟将东西,又放回了屋中。
告知了对方这么一个好消息,宋予笙又留在此处多聊了几句,眼见着饭点将至,杨羽汀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窘迫来。
“本来我应该留姐姐在这里用饭的,只是我现在被关了禁闭,饭菜都靠外面的老嬷嬷来送,倒是没有办法招待姐姐了。等我解了禁,定要请姐姐吃顿好的。”
这番话说出口,杨羽汀的眼神里,带上了愧疚与窘迫,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将她紧紧的包围住,叫她险些忍不住落下泪来。
虽然杨羽汀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但宋予笙也知道,对方是在请自己离开。
不过也难怪,这偌大的院子,只留下了她们主仆二人,可见杨府对其狠心。
估计这送来的吃食也不会太丰盛,这也是为什么,杨羽汀会让自己离开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宋予笙算是误会了杨府,这一切的主意,都出自于杨夫人。
她在惩罚杨羽汀的叛逆,在惩罚对方,想要脱离自己控制的心思。
派来守在杨羽汀院外的嬷嬷,也都是对她
忠心耿耿,不然散几个财,也能对付出一桌好饭菜,来招待宋予笙,哪里至于将人撵走,还不是因为怕打草惊蛇。
杨羽汀因为羞愧,不敢去看宋予笙,宋予笙却是无所谓的站起身,抻了一个懒腰,对杨羽汀轻松的说道。
“你说的话我可记在了心上,到时候肯定要狠狠的宰你一顿,而且今天明落为我做了酱鸭子,就算你想留我,我也不留呢。”
“现在时间不早了,估计酱鸭子已经做好了,我就先走了,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带。”
宋予笙对着杨羽汀眨了眨眼,不等杨羽汀相送,便跳上了墙头,几个起跃之间,便消失得毫无踪影。
杨羽汀还痴痴的,看着宋予笙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这才憋不住流下了泪来。
“小姐别哭了,小姐的处境没有人比宋小姐更清楚的了,她不会怪您的。”小丫鬟心疼的拿起帕子,为杨羽汀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她不会怪我,我只是在怪我自己,如果我能够再强大一点,也不会叫她到了饭点,还要辛苦的跑回安乐侯府,才能吃顿饱饭。”
“是我太无能了。”
杨羽汀哭的伤心,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小丫鬟,叫那小
丫鬟也红了眼眶,豆大的泪水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转。
“怎么能怪是小姐无能?小姐已经很了不起了,在奴婢的心中,小姐就是最厉害的人。”小丫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但却丝毫安慰不到杨羽汀。
从前他觉得自己,只要听话,然后安安稳稳的长大,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就能够远离杨府,从此以后和夫君,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
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告诉她,一切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她就是摆在货架上的货物,杨府根本不会为她的幸福考虑,只要出价的人,价格给的够高,就能够将她买回府中。
杨羽汀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杨羽汀如此的渴望权利。
她想要自己的人生,不再被其他人主宰,想要足够的话语权,想要庇佑自己想庇佑的人,想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杨羽汀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那是欲望之火,是无边无际的野心。
可在场唯一的见证人,此时此刻,却忙着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倒也没有注意到杨羽汀,眼中的变化。
时间一到,大门上的铜锁被打开,一脸刻薄的老嬷嬷,拎着食盒从外面走了进来。
瞧见了迎风拭泪的主仆二人,冷漠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与不屑。
“小小姐的午膳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