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笙在武安侯府逛了一圈,便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安乐侯府。
等到第二日天一亮,一切又都是崭新的一天。
不过今日叫宋予笙起床的对象,换成了青檀。
和明落相比,青檀叫宋予笙起床的方式,显得更为温和,他先是将一些洗漱的用品都摆放好,然后又将帷帐挂起,最后一步才是弯下腰,来到宋予笙的身边,小声地唤了一句。
“小姐,时候已经不早了,该起床了。”
青檀湿热的呼吸,喷洒的宋予笙敏感的耳朵上,叫宋予笙浑身一个激灵,瞬间睁开了眼睛。
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是何人后,宋予笙松了一口气,从床上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开口抱怨道,“你这贴耳根喊我起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你再多喊几次,我这小命都要被你吓去半条。”
不过这些话,宋予笙也只是顺嘴一说罢了,并没有责怪青檀的意思。
不过以往都是明落来叫她,今天突然换了青檀来,怕是同昨日的那个女子,脱不了干系。
宋予笙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用指腹将那泪水擦拭干净,这才开口问道,“是为了昨天那个女子来找我?”
青檀点了点
头。
她将蘸了温水的毛巾,递到宋予笙的面前,随后开口小声地说道,“昨天那女子醒来,瞧着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属下便多嘴,多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原来她不是被金玉堂掳走的,她是被她家里人迷晕了,醒过来就已经到了武安侯府了。”
说到这里,青檀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属下又自作主张,连夜查看了一下,在她家中发现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向来是她家里人为了银钱,将她卖给了武安侯。”
“属下瞧她目光澄澈,说话条理清晰,又遭逢此次大变,不如将她留在云鸽,做一个洒扫的仆从?”
青檀对那女子生了侧隐之心,为她在宋予笙的面前求情。
宋予笙也不是什么冷血之人,再说青檀已经将全部的事实调查清楚,对于这么一个苦命的女人,给她留一个安身之所,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予笙便直接摆了摆手,应了青檀的请求。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这件小事。不过是一个洒扫的仆从,你决定就好。”
宋予笙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在青檀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后,用起了早膳。
而另一边,武安侯
府却阴云密布,府中上上下下,无不胆战心惊。
平日里养在府中的府医,此时更是满头大汗,一双手早已被汗水浸湿,却不得不放在金玉堂的手腕上,听着他的脉搏。
金玉堂的屋子里,黑压压的坐满了人,为首的一名老妇,鬓间的发丝泛着银白的光芒,一脸的皱纹为她平添了些许的威严。
屋内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或站或坐,没有人敢率先吭声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那名老妇人忍不住,敲动了一下手中的龙头拐杖,开口问道,“李大夫,你把脉把了这么久的时间,可有查出究竟为何,玉堂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老夫人的话,将屋中的众人,带到了瞧见金玉堂的那一刻。
一个好好的男儿,皮肤比女子还有白皙透嫩不说,更是长出了一对硕大的胸脯来。
说话的腔调还带着女子的温婉,如果不是刚出生时,他们确定金玉堂是名男子,恐怕还以为是大夫人做了什么手脚,将好好的女儿称作男儿,养大到了如此地步。
而正是因为清楚,他们此刻才格外的沉默,脸上的神色也格外的难看。
那府医擦了他额头上的汗水,随后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来。
“是老夫
才疏学浅,这种情况,老夫从来没有见到过,还请侯府令请高明吧。”
让男人变成女人这件事情,他真的是闻所未闻,摸了半天的脉搏,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病。
联想到金玉堂往日里的作为,只能将这件事情,推到报应的身上。
如果不是老天看不过眼,谁又有着神鬼的技能,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一名男子变作一名女子呢?
李大夫终于认输,收回了自己的手,背着自己的医药箱,便要起身离开,却又被武安侯府的人拦在屋内。
“就算李大夫没有办法,拯救我这孙儿,总要告诉老身,我这孙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吧?”
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杖,将李大夫前路封死,一双年迈的眼睛,神色中却带着难以言说的锐利。
瞧的李大夫不由得苦笑一声,再次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更是悔不当初。
为什么为了这点银钱,进入安侯府,做一个府医。
如果不做,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可想象归想象,已经发生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实在探查不出,二公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如果不是实在束手无策,我又怎么会
轻言放弃?”
李大夫在武安侯府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府医,他的脾性,老夫人是了解的,他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