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的话,不过是佐证了先前宋予笙所说的真相而已,倒是掀不起什么波浪来。
有那敏感之人,直接将视线锁定在了户部侍郎的身上,想要听一听,户部侍郎对此有何话要说。
那户部侍郎揉了两下,自己身上被踹痛的地方,又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长公主与安乐侯,小小的眼珠一转,当即便想开口撒谎,将这件事情,轻飘飘的掀去。
赵玉桓的眼睛是何等的毒辣,他这点小动作小心思,根本瞒不过赵玉桓。
就在户部侍郎开口,想要撒谎的前一刻,就听赵玉桓开口说道,“本世子最痛恨别人对我撒谎,撒谎之人,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拔舌地狱这四个字一出,户部侍郎那肥胖的身子,瞬间抖了三抖。
这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可能只是威胁之言,但从赵玉桓的口中说出来,却是真的可能会实现。
这疯子连人的皮都能剥,拔个舌头对他来说又算什么呢?
户部侍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咽了两下口水,便下定决心,死道友不死贫道。
只见那户部侍郎直接抬起手来,指向人群中的安乐侯,大声的说道。
“是安乐侯让下官过来的,他想把二姑娘嫁给下
官,但又怕二姑娘脾气倔不同意,就说让下官过来,毁了二姑娘的清白,这样二姑娘不想嫁也得嫁了。”
户部侍郎这话刚一出口,安乐侯那边,便瞬间反驳道,“你胡扯,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怎么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害怕周围的同僚不相信自己,安乐侯索性将所有的矛头,落到了宋纤妡的身上。
反正这个女儿在发生今日之事后,也算废了,倒不如物尽其用。
想到这里安乐侯不再犹豫,“这件事情,怕是我那大女儿,借了我的名义做的。”
安乐侯说到此处,泪湿眼眶,用手捶打着胸口,一副在痛心疾首不过的模样,看上去一副自责不已的老父亲模样。
该说不愧是一家人吗?
宋予笙咳嗽了两声,因为寒冷,她的脸颊有些泛白,整个人像是冰玉雕筑一般。
宋予笙冷眼看着自己在人群中,那创唱作俱佳的父亲。和跌倒在地,两眼无神的宋纤妡,眼中的嘲讽,一波又一波的涌起。
“是我没有教好她,都是我的错啊!若是我能早些注意,也许今日的事,便不会发生。”
安乐侯这番垂足顿胸的精彩表演,道真是哄骗了不少人,甚至有人出言安慰道,
“侯爷忙于公务,又不是整日宅在内院之中,哪能面面俱到,这件事情莫要太自责,好在大错位铸成,也算是幸运了。”
那跪在地上的户部侍郎,见自己说完话后,赵玉桓没有表示,便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揭过。
他刚站起身打算离开,却被赵玉桓擒住衣领,那修长的五指,狠狠的掐在他肥硕的脖子之上。
赵玉桓的一双眼睛,瞳色幽深似黑夜。
他冷漠的看着自己掌中,挣扎不休的户部侍郎,淡淡的开口道,“本世子有让你走吗?”
“嗬嗬……”被夺走了全部空气的户部侍郎,脸色胀红,他根本听不清赵玉桓,究竟说了什么。
求生的本能,让他死死地抓住了赵玉桓的胳膊,他不停的拍打着,抠挠着赵玉环的手指。
可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声响,自他身体深处传来。
他所见到的最后的画面,便是赵玉桓洁白的袍角。
整个院中,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再无其他声音传出。
谁也没有想到,赵玉桓竟然会在长公主的寿宴之上,动手杀人,杀的还是朝廷命官。
他们更没有想到,赵玉桓杀人之后,没有半分悔过,而是从彭山的手中,接过
帕子,将自己的手指,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
赵玉桓的此番举动,无疑是当众在打长公主的脸面。
长公主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一双凌厉的凤眸,不怒自威。
“赵世子,你太放肆了!”长公主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赵玉桓的身上,开口呵斥道。
“随意击杀朝廷命官,你可有将律法放在眼中?可有将本宫放在眼中?”长公主上前一步,久经沙场所带来的煞气,以及身居高位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长公主妄图用自身的气势,压垮赵玉桓,可赵玉桓却对盛怒的长公主,视而不见。
“朝廷命官,本世子又不是第一次杀,你会觉得不妥,大可怕人来抓我,只是……你有那个能力吗?”
这是公然的宣战,完完全全不将长公主放在眼里。
人群中,那胆小的,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胆大的,同长公主交好的武将,刚想开口,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手臂,制止了他这一危险的举动。
“你干嘛拦着我?他在羞辱长公主。”
“找死也要看地方,这不是你我能够参与的。”
对方这话说的,叫武将有些莫名其妙,他想还想再追问些什么,可那人的嘴却像是
蚌壳一样,死死的闭住,坚决不肯再说出只言片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