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你已经见到了,赎人的钱你也拿完了,如果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赵玉桓做了个送人的手势,但李哲圣却不敢真的离开。
他将两个儿子拦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赵玉桓恭敬的弯下了自己的腰,开口恳求道,“之前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您,看在这一半家产的份上,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面对到了这个地步,还想偷奸耍滑的李哲圣,赵玉桓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的扣了两声。
“一半的家产,不是你用来赎儿子的吗?现在又变成对我的赔礼了?”赵玉桓冷笑了一声,开口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李哲圣一时有些语塞,就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赵玉桓又开口了。
“一半家产的赔礼,可是有些少,顾、盛两家拿的,远不止这个数额,如果我就这么接受你的了,那岂不是对顾、盛两家不公?”
“想要让本官不再计较先前的事,那就拿出八成的家产来做赔礼,至于你这两个儿子,就留下了同本官作伴吧。”
赵玉桓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若是想要赔礼道歉,一半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拿出八成才可以。但这样一来,他就没有钱来赎儿子。
到底是要
儿子,还是要李家平安,这个问题被赵玉桓抛给了李哲圣。
对于李哲圣来说,这就是一个问他要手还是要脚的问题,这个问题让他痛苦不已,一时间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在。
李文斌和李二公子,也不禁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李哲圣的身边。
“父亲,孩儿不想不想留在这里,你带孩儿走吧。”李二公子说话时,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
你可以说他自私,但他在裴府呆的的这些时间,哪怕没有人对他施以严刑,但已经足够让他身心备受折磨,他一点也不想继续再留在这个鬼地方。
李文斌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用一双恳求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比李二公子还要早来半日的功夫,托了长子的福,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娇生惯养长大,何曾吃过这种苦楚?
即使出了柴房,可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的手脚好像绑了绳子,有些发麻,让他使不上力气。
李哲圣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之际,赵玉桓又开口了。
“你想好了没有?本官可没有太多时间同你在这里消耗,你若是实在决定不出来,就回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本官。
”
“只是这价格说的是今日的,如果是你明日再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赵玉桓明面上给了李哲圣一个思考选择的时间,但实际上却是步步紧逼,半点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逼迫对方今日就马上做出决定了。
李哲圣的额头已经开始沁出了汗水,后背的衣衫已然变成了深色,风一吹,后背便带来一股冰冷的凉意。
“难道就没有其他可以商量的余地了吗?我愿意把李家的家产全部献出来,只求保住李家,保住我的两个儿子,可以吗?”
此时此刻,李哲圣弯下了自己的脊梁,跪在了赵玉桓的面前,请求赵玉桓给李家一条生路。
看着自己父亲鬓间带着白霜,已经骄傲了大半辈子,却在临到老年之际,跪在了别人的脚边。
这样的场景让李文斌和李二公子心中,都有些不好受。
“父亲,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大不了孩儿不要这条命了,孩儿也不忍心看父亲这般低三下四的,向别人讨饶,”
李文斌伸手去搀扶李哲圣,想将人拽起来,却被李哲圣一个耳光扇在了脸上。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前厅刹时间变得落针可闻。
“你这个虎孩子,在瞎说些什么呢?赵大人乃是朝廷
派下来的父母官,我作为柳州城的百姓,跪拜柳州城的父母官,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就是讨扰。”
李哲圣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开口训斥道。
随后他又将视线落在了赵玉桓的身上,开口解释道,“是老夫没有教好自己的孩子,让他口舌无状,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既然你教不好,那不如就让本官来代劳?”赵玉桓玩弄着手中的茶盏,根本没有将这父子三人放在眼中。
甚至根本没有在同李哲圣商量,而是直接开口,对彭山下达命令道,“既然他不会说话,那就把他的舌头拔了,让他以后再也说不了话好了。”
赵玉桓的话说的轻飘飘,轻而易举的便为李文斌,选好了后路。
本来还将生死置之度外,表现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李文斌,听到自己要受拔舌之刑,立马将求救的视线放到了自己的父亲身上。
刚张开嘴巴想要求饶,就被彭山捂住了嘴唇,将所有的声音全部按了回去。
李哲圣想要为李文斌求情,但看着上首的赵玉桓,一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又想到礼服上上下下近百号人口,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外面传来了李文斌哀嚎的声音,
下一刻,声音消失,天地间重新归于寂静。
李文斌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彭山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