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中,安乐侯确实没想到宋予笙。
说到女儿很多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宋纤妡,很多时候他都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不过就算记起来,他也不见得会通知宋予笙前来参加,甚至可能会提前将人锁在院中,亦或是送走。
一是因为宋予笙已经许了人家,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帮助欧阳恭,二是因为宋予笙几乎没有得到过贵女的教育,性子又懦弱胆小,贸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只会给家族蒙羞。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适合出现。
安乐侯没提,侯夫人自然也不会提。
那个贱蹄子,打小就长了一副狐媚样子,向来不受她待见。
最近又不知被什么恶鬼附身,嘴巴能气死人,跟她见一面自己就能短十年的寿,简直晦气的很。
兰亭会,顾名思义,亭子不可少。
侯夫人将这次聚会的地点,定在了侯府的小池塘,还特意从南方引进了曲水流觞,一条蜿蜒的水流在众人眼前缓缓流淌。
食物,酒水,皆在木质的托盘上顺流而下,循环往复。
“这种席面倒是第一次见,看上去还蛮有趣的。”工部侍郎的妻子带着女儿落座,她是正宗的北方人,从未见过这样的做法,一时看得有些稀奇。
宴会上热
闹至极,言笑晏晏,工部侍郎的女儿同母亲耳语几句,便起身去了他出,和同龄的女儿家站在了一起,小声的聊着天。
“今日来的这些人当中,怎么没有孙家的那位小姐?”有人开口询问宋纤妡。
毕竟在场的人当中只有宋纤妡同她关系最好,而且这又是她家的宴会。
宋纤妡的脸色一僵,自从上次孙家的人来了安乐侯府之后,两个人之间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期间写了几封信送到孙家,也一直没有得到回信,料想对方应是不想再与她继续交往下去,所以这次宋纤妡自然也没有给对方递请帖。
不过有人问起,她自然不能这么回答,只是一瞬间红了眼眶,“可絮她……你们就别问了。”
宋纤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没说,众人心中却已经开始猜测起来。
“我前些日子听身边的丫鬟说,孙家的那位曾和府中的二姑娘发生了争执,难道是因为二姑娘在,所以……”开腔的小姐父亲官职也不大。
见自己一说话,众人都瞧她看来,便不自觉的小了声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那位小姐一副不敢说话的模样,宋纤妡却是点了点头,用手帕点了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真是不好意思
,让你们见笑了。”
“二姑娘?”有人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皱眉思考了片刻,刚才开口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说道。
“我前些日子听人说,有个宋二姑娘试图勾引圣上,最后被赶出宫来,那个人不会就是……”
开口的女子没有把话说完,但众人心中都已然有了答案。
那个谣言她们也曾听过,京城中宋姓不多,能被叫上一句宋二姑娘的也没有几个,更何况当时流言四起的时候,就已经点名说了安乐侯府。
只不过水花小,没几个人记得罢了。
但这件事情刚过去不久,众人的记忆尚在,听到有人提立马想了起来。
面对众人八卦的视线,宋纤妡一脸为难,“我想外面的传言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我姐姐她,一向温柔恭顺,应当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温柔恭顺?
在场的众人头顶问号。
最近关于宋二姑娘的传闻何其多,在场的众人,有几个身边的丫鬟甚至就在现场,回去之后便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知了她们。
宋予笙出门在外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和温柔恭顺四个字沾边。
有那性子直,又心直口快的,当即便甩下了脸子。
“她和温柔恭顺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
欺骗了,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她真的没做,外面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是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她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传出这样的流言,不然我们怎么没有?”
众人围在宋纤妡的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
宋纤妡面上焦急,一副想要为宋予笙辩解的样子,但心中已经暗爽不已。
没了孙可絮这把刀,她还有别的。
只要她还是安乐候的女儿,顶着这个名头,就有无数把刀,拼了命的往她手里钻。
你瞧?眼前这些不就是吗?
不过片刻工夫,她们就已经打算为孙可絮出一口气。
她们跟孙可絮的关系很好吗?
并没有。
只不过想踩着别人,彰显自己的品格高贵而已,毕竟今日来的不光只是他们这些女眷,还有其他的世家公子。
她们同母亲来的那一刻,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要想搏一个好前程,怎能不把握一个好机会呢?
“我们来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见宋二姑娘,难不成是心虚不敢前来?”有人柳眉倒竖,开口时带着几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