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岳慕灵看着面前头戴纱帽的女人，却已经从对方的身形判断出了她的身份。

皇后轻笑一声笑道：“皇婶好眼力。”

岳慕灵看了看左右，不知道对方为何没有跟着父母回老家，却滞留京城，还来找她。

“皇婶，我也想去北疆。”皇后直接道明了来意。

岳慕灵蹙眉。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北疆？”她问话的同时，也已经在思考原因了。

皇后倒也不瞒着她，直言自己在皇帝身边安插了眼线，小皇帝那边的动向，她几乎一清二楚。

岳慕灵料想也是如此。

不过，

她很好奇皇后去北疆的目的。

皇后既然有求于她，又主动坦白了自己的秘密，就没想过对她有所隐瞒，竟自嘲一笑，紧跟着直言不讳道：“皇上待我无情，我却放不下他。”

原来，皇后与父母离开京城之后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说服了父母让她留在京城，又得到了宫羽觞战死沙场的消息。

一开始，她还担心岳慕灵接受不了，偷偷来了左相府外面，想要安慰她，结果却被方婉儿抢先一步。

方婉儿从左相府里出来时神色无异，皇后就觉得宫羽觞的死有蹊跷了。

今日，等岳慕灵

从府里出来，她就更加确定宫羽觞的死只是一个幌子，正如她的死一样。

不仅如此，她也猜到了长公主的死，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岳慕灵肯定早就做了妥善的安排。

她将自己的猜测都一一坦白，并直接道明自己安排在小皇帝身边的人都有谁，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摊开放在岳慕灵面前。

“只求皇婶能带我去北疆，在皇上身边。”皇后目光坚定道。

她当场就保证，自己只希望能陪在小皇帝身边，绝对不会坏她的事儿，更不会帮小皇帝，也不会和小皇帝相认。

最后，甚至

跪了下来，将小皇帝的行为数落了一遍，说他这样枉顾百姓与国家的安危，确实担不起一国之君的大任，不管岳慕灵和宫羽觞以及文武百官如何处置他，她都没话说。

还说，小皇帝的那些罪行，若让天下知道，任谁都不会原谅。

所以让岳慕灵放心。

她只是单纯的想在小皇帝身边而已。

那一刻，岳慕灵终于明白，皇后对小皇帝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说变就变的。

她可以容许全世界与小皇帝为敌，但她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身边。

就算他是错的，她也跟着他一起错。

岳

慕灵还有些犹豫，直到皇后将她拉到了一旁，掀开纱帽……

“你！”

岳慕灵一惊。

在她看过之后，皇后又将那一层网纱放了下来。

岳慕灵盯着她，久久不语。

为了表明自己不会与小皇帝相认，也不会帮小皇帝的决心，皇后竟然将自己的脸毁了。

刚才那匆匆一瞥，岳慕灵差点没认出对方来。

那一张端庄尊贵的脸上，已经被刀子划得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面目。

若不是那双眼睛，谁能相信面前之人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你不必如此。”岳慕灵道。

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