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婠婠如此说,那我就随便了。”容钰轻笑一声,握住云婠婠的手。
云婠婠瞪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这青天白日的,你还要不要脸。”
“威远将军府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已经知道云芊芊是为什么早产的了,就是没想到乔贵妃居然会那么短视。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不说抓紧时间和威远将军府划清界限,居然上赶着让自己儿子去营救。
乔振威自己都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了,所以才会那么干脆的承认,希望陛下能够看在他过往功劳的份上,饶恕他的后代。
但是没想到乔贵妃这么拎不清,还幻想着能够把他救出来呢。
有道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也许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
容钰从来不曾在任何事情上对云婠婠有任何隐瞒,“乔振威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
他身后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里,容钰眼神一暗,“那人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所图的肯定不小。”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答案了,但是父皇对那人很信任,现在自己手中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还得再等等。
云婠婠见容钰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自己也就不用担心了。
她看这本书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看完,只是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里边的很多细节她都已经忘了。
她不记得和容钰作对的是谁了,不过那人肯定是没有成功的,不然她不可能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有方向就好,万事小心。”
云婠婠知道以他的身份,危险肯定是少不了的,也知道以他的计谋,还是担心他的对手比较好。
但她还是忍不住嘱咐他,“我还在等你。”
“好。”容钰深深地看了云婠婠一眼,收起脸上的笑意,一脸认真地应道。
容钰没陪云婠婠多久就又离开了,他最近几天一直在忙着乔振威的案子,忙得很,就这一会儿还是忙里偷闲得来的。
乔振威已经暴露,他一直不曾交代他的幕后之人是谁,那人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他暴露了。
肯定会尽快切断和他的所有关系,这是他们的机会。
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他们要是能抓住这次机会,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把那个藏在背后的人给抓出来。
这件事虽然明面上是由三法司的人负责的,其实暗地里锦衣卫的调查从未停止。
关于军中劣质武器的事情,容钰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暗地里调查了,如今事情都快要水落石出了,他自然不会放弃的。
锦衣卫大营。
容钰刚把人给派出去,坐在大堂上眼神微暗,虽然那人藏得很深,但自己已经基本确定就是他了。
自己那位好皇叔,这些年来装的可是真好啊。
这要说起容洲,就不得不说先帝了。
先帝和景文帝一样子嗣不丰,不过他和景文帝还是不一样的,景文帝是孩子少。
先帝是孩子多,但活下来的太少。
直至容洲和景文帝容渊成年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皇子。
容洲和景文帝都非嫡子,容洲比景文帝大,立嫡立长,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容洲会荣登大宝的。
但是不知道那年上元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帝大怒,直接把容洲罚回了他的封地兖州,后来更是直接立容渊为太子。
草草地封了容洲一个怀王。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怀王之前表现出来的形象一直很好,礼贤下士,待人温和,朝中百官支持他的不在少数。
但那事以后,尽管众人不知道他为何受到了先帝的厌弃,但朝堂的人都是现实的。
再加上他被遣回兖州,本来追随他的那些人渐渐放弃了他,转而支持景文帝。
毕竟先帝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受到了他的厌弃,那谁会登上大宝那还用猜吗?
景文帝也不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在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做的谋划。
皇家是没有亲情的,这句话不假,他们本就站在天然的对立面。
但可能是当了皇帝之后,两个人和之前一样站在对立的位置上了,景文帝反而心软了。
再加上怀王很会做事,逢年过节,节礼不断,也不曾搞事。
怀王和景文帝这对曾经互为对手的兄弟之间的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
尤其是这几年,景文帝愈发顾念手足之情。
这也是容钰并没打算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的原因。
空口白牙是没有办法定一个王爷的罪的。
他派去兖州的探子一直在日夜监视着怀王府的一切,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不仅仅是怀王府,整个兖州看上去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但越是这样,越显得可疑。
容钰转动着手上的素圈,眼中一片幽深,他已经肯定怀王就是乔振威的幕后之人,他现在肯定也已经知道自己在怀疑他了。
所以派去兖州的人才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