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行路变得困难,马车也听了下来。
武勋收起自己的长剑别再腰后,看了刘运一眼,说,“老实点儿,别耍花招。”
刘运能说什么,自然是连连点头,“我肯定听话,肯定听话。”
他之前生活的时代虽然算不上多安定,但也是法治社会,那些讨厌自己的人顶多是在他家门前扔菜叶子,骂骂他之类的。
他虽然觉得不胜其烦,但也知道他们不敢真的对自己动手。
穿越来了之后,他凭借着一口流利的倭国语和炸弹走进了倭国大王的视线,也没有遭受过什么生活的重击。
如今在马车上,他突然感受到了古代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感觉,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真的耍什么幺蛾子的话,那个武勋肯定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刘运这种人,他就是那种最会看人眼色的,看人下菜碟是他一贯的作风。
“你放心,我肯定不逃。”刘运竖起三指发誓道。
武勋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下了马车,片刻后他就回来了,扔给刘运一个饼和一个水囊。
“谢谢,谢谢。”
刘运道谢后就立刻打开水囊猛地喝了两大口,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喝过水,如今总算是活过来了。
解了水渴之后,刘运靠在车厢上吃起饼子来。
武勋坐在他对面,嘴里也叼着一个饼子。
吃完饼子后,武勋抬眼看了一眼刘运,“休息吧,明早再赶路。”
武勋了解刘运这人,他这人胆小得很,再加上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肯定是不敢跑的。
武勋说完也没等刘运回应,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
刘运看着他这幅样子,悄悄地伸了伸自己的腿,用拳头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小腿肚子,他之前都是僵坐在马车里,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腿脚又酸又疼,实在难捱。
刘运见武勋睡了,想要掀开帘子打量一下外边,但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又等了一刻钟见武勋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才悄悄地掀开帘子,慢慢向外看去,马车旁点着火,一个青年人坐在火堆旁取暖,马儿感受到火焰的温度想要向火堆靠近,又畏惧它所散发出来的光。
刘运的眼睛一转,那青年应该就是马夫,看来押送自己的就是他们两个人。
周围的环境依旧荒凉,但是这的气温和福州的气温变化很大,看来他们一直在往北走啊,他们到底要把自己压到哪里去?
难道是北京?
刘运的身后,武勋的眼睛在黑夜里依旧明亮。
刘运看的差不多了,就放下了帘子,转身走好。
见武勋已经在闭眼休息,呼出的气也是平稳舒缓,刘运也松了一口气,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
刘运是在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武勋就坐在他对面,仍旧在低头擦拭着他手中的长剑。
刘运下意识瘪了瘪嘴,突然来了感觉,皱着眉开口说,“武兄,我……”
“怎么了?”武勋停下擦拭的动作说。
“我想上厕所。”
武勋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停车。”
马车停下后,刘运微微夹着腿,小跑着去了一旁的草丛里解决。
说是草丛,其实就是枯枝,新春已经来临,但那么新绿却还未染透大地。
刘运解决完生理需求后,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走了回去,笨拙地攀上马车,弯腰走进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刘运每天的活动场所就是那不大的车厢,他如今心里真的是乱得很,他不知道武勋究竟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们光是坐马车都坐了七八天了,居然还没有到!
……
终于在第十二天的时候,马车到了鄯州。
因为之前武勋带着刘运的时候都是走的偏僻的管道,所以见到的行人很少。
但鄯州经过改造早就变得和之前截然相反了。
马车在城门口验了身份,做得登记才被放进城。
一进城,隔着马车都能听到百姓的交谈声,笑声充斥耳边。
“老王,听说你年前赚了一两银子啊,可真厉害啊。”
“得了吧,你还说呢,你年前挣得也不少啊,你不是还在商业街那开了个铺子吗?以后我们都得靠你罩着了。”
“老王受的对,老刘头你这可是闷声发大财啊,我们啊,以后得跟着你学习了,你们说,对不对啊?”周围有人起哄说。
老刘头忙摆了摆手,虽说叫老刘头并不是因为他已经七老八十了,这老刘头今年其实还不到四十岁,刚刚三十八。
不过古代人结婚都早,他虽然才三十八,但他都已经有孙子了。
“你们这么说,我可不敢接啊,我那个小铺面,哪里罩得住你们这么多人,别说罩不罩得住了,你们这么点儿说不定都盛不下。”老刘头勉强一笑说。
“再说了,这商业街也是才刚开起来的,谁知道怎么样啊,还不都是家里那口子非要干个营生,到现在家里还欠着外债呢。”老刘头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