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散射,旭日东升,连续三天大晴,永安城的雪慢慢融化。
苏云每日晨练都试着引气入体淬炼经脉,但进展颇慢。元气往往进入经脉就开始溃散,仅仅只有少许能顺着经脉往前冲,后气不足推进一寸都相当困难。自找到气感后,整整三天经脉淬炼也几乎停在原处。欲多尝试,丹田就会微微有胀痛之感,只能放弃。
明日就会开学,整个学宫人头攒动,哪怕不清姓名,会面者相互祝福新年如意。
藏书楼的齐先生哪怕平日没少鄙弃学子,今日也难得挂上笑容一一回应。这是永安学宫的传统,延续了一百多年。
作为陈国排名第一的学宫,学子人数自然不少。哪怕有相当一部分学子每日为仕途奔波,依然不少学子敏而好学,研学经典者甚多。
陈国国试每五年一次,取得好名次则可鱼跃龙门。今年乃乾武二十五年,秋末会有国试,这也是读书人的大事。
国试主要考查经史子集和治国方略。永安学宫的藏书楼藏书数量比皇家还要丰富,很多非学宫的读书人也常常来藏书楼借阅。只要不损坏和携带,学宫也不阻拦,这也使得学宫佳名远扬。
苏云一如既然待在一楼,上次机遇巧合得到心法,心中始终有些忐忑。每日看书之余,也会审视来一楼看书的学子有没有发现。可惜一楼在大多数学子眼中属于杂书,来看书者寥寥无几,即便有也是奔着一些秘戏图来的,常常怯手怯脚,生怕被人瞧见。
“苏云,新年如意!”路过邮亭,江弘毅看到了苏云,走向前去问候。
“弘毅,新年如意!”
休假之后十天没见面,江弘毅仿佛有了变化,浑身多了一股说不明的气质。
“弘毅,你是不是心法有所突破。”
江家乃陈国贵胄,所修心法并不是《浩然正气》,而是其祖传心法。和学宫心法不同,此心法不仅能强其筋骨,更难延年益寿。
“苏云,你真是好眼力。你是同龄人中第一个看出来的。昨天在爷爷的指导下找到气感,正式入门。”
江弘毅很是高兴,心法修炼入门不易,自己年仅十岁就能入门,自然喜笑颜开。
“弘毅,恭喜,你果真天资不凡。”苏云抱手致意,心中有些羡慕,家中有人能指导会少走不少弯路。
“苏云,你不要心急,你和其他人不同,你才是真正深稽博考的学子。我只不过仰仗家世罢了。”
江弘毅对苏云这个朋友很是佩服,出身贫寒还能洁身自好,入学以来从不趋炎附势,和自己也只限于君子之交。
苏云摇摇头,“弘毅,你言过其实了,我只是觉得现在还未到那个年纪,再加上才疏学浅,只能每天待在藏书楼看看杂书。”
江弘毅拍了拍苏云肩膀,正色道:“苏云,作为朋友我给你一个建议,少去一楼,那里被学子们称为无用之地。意喻著书者和看书者皆是无用之人。”
苏云没有反驳,江弘毅的话不假,连看守的齐先生也劝过自己,可惜自己对这些杂书颇有兴趣,上次得到无名心法,更是不愿放弃。
两人闲谈了好一会,江弘毅才离开,说是要给蒯先生拜年。
回到舍馆,其他五人还是围坐一起,看见苏云各自送上新年如意的话辞,苏云也一一回应。哪怕五人不愿搭理苏云,这学宫传统不能忘却。
好久未收到书信,今日路过邮亭恰巧有自己书信。本来应该年前就到,因为陈国北部连日大雪,延误了十几天才到。
读完书信,苏云有些感叹。父亲压根儿没想到书信年后才到,新年祝福也没写上。反倒是沈文心的书信在最后加了一句新年如意。
自进学宫后,苏安明每月都会写信,告知一些家庭琐事,话里话外都是关爱之意。
每看到书信,苏云都会眼睛湿润,恨不得化身为鸟飞回去看看。东方先生没有单独写信,每次都在父亲的信中单加一张,寥寥几句却情真意切。
心法修炼每日坚持却进步极小,元宵诗会如期而至。
苏云知道自己的诗词天赋不高,但齐先生提议自己去长长见识,为了不怯场临时记了一大推名人诗词,以免临场露怯。
元宵诗会并没在学宫内举行,反而选在了永安最繁华的文庙街。街道上有圣人庙宇,诗会就在门口旁。
今年刚好有国试又恰逢元宵灯会,顺天府尹派人搭了一个大台子,还请来了一位太宰主持。
元宵灯会本就是永安城的大节之一,每年都弄得相当盛大。
沿街店铺纷纷挂上红灯笼,还会让伙计打扮喜庆站在门口。风流倜傥的少年们纷纷游街,街道上的雪也被清扫一空,歌姬舞女艳若桃李,行走欢歌。
乾武十二年,为了展示帝国强盛繁荣,当今圣上废除了永安城宵禁,每年的灯会都彻夜相庆。
废了很大功夫,苏云才勉强找了一个能看到庙门口的位置。
酉时刚到,城外就放起了烟花,整装半刻钟才停。少宰领着一众学子进庙拜祭,又回到台上宣告诗会开始。
这位少宰乃是当成丞相林丹青的弟子,本次主持诗会也有林丹青示意。
所谓弟子乃是陈国官场不成文的说法。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