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后,永安城又恢复了宁静。
一名老者再次来到庭院,对着屋内说道:“主上,老奴回来了。”
“进来吧”
听到里面回话,老者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名主上喝着茶,手上拿着典籍。
老者把永安城发生之事详述了一番,包括城外武斗。
主上听完,手上的书并未放下,望着窗外说道:“余天罡之名早有耳闻,是武殿近百年来的天骄人物。此人做事雷厉风行,性格霸道,再加上武艺高强,在北境的名头颇盛,不少武者认定其为武殿下任殿主,只是境界上稍差了一步。”
说完主上放下古籍,倒了茶杯,喝完接着说道:“皇城那位本以为请太祖出山能压此人一头,未曾想反被此人给惊退了。本以为武殿来人会稍晚一点,这样我们还能有所行动,如今只能再等时机。此次武殿失窃一事多方势力参杂其中,除了我们之外,至少还有三家。不过整体看起来有些诡异啊?拓跋浚背后之人究竟意喻何为啊?”
老者一直低眉顺耳站着,心里也在猜测。
主上沉吟片刻,接着说道:“拓跋浚虽被带走了,但他留下的痕迹记得抹干净。免得被人追查出来,皇城那位现在难眠啊。”
老者听到应了一声,“当时的接应的人已经处理妥当,只是拓跋浚身边的女子消失了,现在还未找到。”
主上听完拿起典籍,笑了一声“那女子就不用找了,留着对我们反而有利。虽是一条小鱼,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搅浑水。”
老者听言点点头,屋内又恢复平静。
永安城倒是如常,皇城则相当喧嚣。
陈禹铭没有坐在金銮殿,反而去了一位嫔妃的宫殿。斜躺在床上假寐,旁边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轻轻揉着脑袋。或是知道今天这位君王心情不好,女子也没有说话,嘴上轻轻哼唱着《清平调》。
陈禹铭不是贪色之人,但今日实在苦闷。在金銮殿被人压迫不说,连拿下的犯人都被别人强行带走,几位叔祖还受了重伤。本想借老祖之手挽回局面,却没想到这余天罡背后之人连老祖都只能退却。陈禹铭当然清楚不是老祖不敢出手,而是为了陈国江山不得不低头。武殿传承了两千年,其中底蕴远非陈国现在能比。
此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在陈禹铭面前跪下“圣上,林丞相已经到了后宫外面。”
陈禹铭睁开双眼,抬抬手示意宫女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说了句“让他去后殿等着,朕马上过去。”
皇城本就是皇帝居所,后宫乃是嫔妃所住,其他男子禁止入内,即便和林丹青关系莫逆,规矩还是得有。
陈禹铭拥过女子,在其脸上轻轻一吻,对着女子小声说了几句,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替陈禹铭穿好衣服。
陈禹铭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回过头脸色的愁绪已消失不见。
“丹青,你有什么计策?这群人跪在殿前实在让朕头大。”
陈禹铭到了后殿,拉住了准备行礼的林丹青,脸色有些无奈。
北境武者在内城一番行为,导致不少官员受伤,家丁守卫更是死伤不少。这些官员见武者走了,立马来到金銮殿外跪着,披麻戴孝地哭着。陈禹铭心里虽气,但又不知如何解决,只能以身体抱恙去了后宫躲避一下。
林丹青没有说话,心里也知道难办。圣上尚文禁武这么多年,这些文官早就习惯了文高武低,这次被这些武夫骑到了头上,心里哪能服气。刚才路过金銮殿,看着不少同僚跪在雪地,林丹青心里也很同情,不论朝堂如何对峙,这些人对陈国至少是忠心不二的。只是这些人不知其中原委,非得逼着圣上下令逮捕武夫,依法处置,也实在有些为难。其他人不清楚北境,林丹青却十分了解,北境和武殿可以说是陈国的最大靠山,有他们在陈国没有忧国之患。北边的夷族才是人族最大的威胁。只是这些内情实在不好公之于众,否则只会引起恐慌。即便书中记载了夷族,也是提到其性情凶猛,不通人伦。
见林丹青没有说话,陈禹铭叹了口气,“丹青,朕今日实在痛心,这武殿人直接当着朕的面要人,连叔祖都受重伤,是一点面子也没给啊。朕作为陈国之主,这样受人欺辱还被硬着咽下,其中滋味难言啊。”
林丹青何尝不清楚这位皇帝心情,换作是谁估计都得惆怅。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圣上,这件事交给臣去办吧。”
陈禹铭听到这话,脸色有了喜色,这群官员来不是为了钱财,而是想逼着自己表态。单是为了钱财,国库充盈,些许补偿不足为虑。
林丹青来到金銮殿前,看见跪着的人群,直接跪了下去。
一众官员见此面面相觑,不明白林丹青意欲何为。
林丹青一跪,百官立马站了起来,这跪拜之礼岂是自己能承受的。看到众人起身,林丹青脸色悲痛,热泪盈眶,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同僚,你们这是在逼圣上啊。今日之事圣上也心痛不已,暗自责怪,说是没有保护好自己子民。如今更是拖着病躯在祖殿参跪谢罪,希望能让死去的子民安息。”林丹青说到此处,头完全伏地,头直接埋进了雪里。
身旁的百官哪能不明白林丹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