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呼吸发颤的回眸,视线也开始灼热和跳动。
“你以为,当年巫族圈养父亲是为了让他当少主吗?不,是为了让他繁衍!生下来的女儿全都被圈养成为血奴,男丁只留一人,那就是南古凤梧那个傻子!至于你,显然不是巫族大长老的天选之人,他们要你死!是我!拼命护住你,才能让你活下来!”
景黎手背青筋暴起,嗓子灼热的厉害。
“为了取血,他们会在我们身上钉下竹管,以便于方便时直接取血……南古家族的人,对于巫族来说,早已经沦为奴隶。可沐风……我们才是主人!我们才应该是将巫族踩在脚下的主人!”南古云岚的锁骨一下全是坑洞一样的疤痕,看起来都是些不久之前留下的疤,她被巫族囚禁的时间不算长。
“我们,是巫族的主人!他们,不过是我们过去圈养的狗而已,如今这些狗倒是开始疯狂扑咬他的主人了!”南古云岚的眼眸透着浓郁的恨意。“就算不是为了我,那些同族之人,被巫族囚禁在深渊的姐妹们,你也要视若无睹吗?”
景黎嗓子始终灼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好像,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上。
“想见你的女儿,跟我走。”南古云岚翻身上马,一旁的凉亭上还栓了一匹黑马。
……
南古云岚将景黎连夜带走,离开京都,往边关外走去。
而萧君泽与朝阳,恰好策马往京都赶。
两人……擦肩而过。
……
景黎离开京都时,回头看了眼京都的城门。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他可能回不来了。
身世,是景黎无法改变的命运。
可命,握在景黎自己手里。
……
将军府。
沈芸柔的人前来禀报,说景黎跟着南古云岚离开了。
手里的念珠突然绷断,散落了一地……
“南古云岚用雪晴小姐,把将军骗走了。”手下紧张开口。
“到底是骗走,还是主动离开,谁又说得清楚。”扶摇冷声开口。
“扶摇!”沈芸柔警告的看着扶摇。“景黎不是那种人。”
“慕容狄是古嘉旧部三大将军世家之一,他如今已经在西蛮之地建立所谓的国都,很快就能壮大自己,天下各处散落的古嘉旧部开始往西蛮聚拢,甚至流寇匪徒也开始投奔西蛮,你告诉我……是留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将军,还是去当他的皇帝?”扶摇不信任景黎。
因为他不信任巫族也不信任古嘉旧部的任何人。
赫连狄晟只听景黎的话,一旦景黎叛变,赫连狄晟都不能留。
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防患于未然。
“公子!边关出事了……”
门外,暗卫跪地。“谢御澜将军来信,说赫连狄晟带着古嘉旧部的人昨日连夜撤离,还带走了……慕阳少爷。”
扶摇倒吸一口凉气,赫连狄晟!
他就知道!
沈芸柔脸色一僵,南古云岚……这个女人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你还有什么要替他狡辩的!”扶摇失控的喊着。
“这是南古云岚的计谋,我相信景黎……”沈芸柔不想与扶摇争辩。
“南古云岚的计谋,呵……赫连狄晟那种没有脑子的莽夫,他会有这种心机?他只听景黎的话,也只是去至阳关见过景黎!这种预谋已久才能做到全身而退的金蝉脱壳之法……”扶摇冷笑,还真不是他看不起赫连狄晟。
他真的没有这个脑子。
混在边关军中,等谢御澜完全信任他,然后连夜撤离。
不损一兵一卒,还白白在东南军营混吃混喝这么久!
好得很,很好!
赫连狄晟!
扶摇咬牙,下次再见,他一定把赫连狄晟的人全都喂蛊虫!
好在赫连狄晟并不知道慕阳的身份,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给御澜回信,务必隐瞒慕阳身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一旦奉天皇子落在敌军手中,还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萧君泽和朝阳,怕是会发疯。
“派暗卫,截杀景黎和南古云岚。”扶摇冷声开口。
他不像萧君泽那么仁慈,他不会留下隐患。
……
“出什么事了?”朝阳翻身下马,跑进将军府。
将军府一片混乱,显然是出事了。
“朝阳……”这一次,沈芸柔也有些方寸大乱了。“南古云岚……带走了雪晴,利用女儿威胁景黎,一定是这样……”
她把景黎带走了。
这绝非景黎本意。
“南古云岚的人带走了雪晴和景黎?”萧君泽震惊的走进房内。
他们还是来晚了。
“陛下……请你务必,信任景黎。”沈芸柔声音有些颤抖,她不屑于求萧君泽,可这一次……为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