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茹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手接了圣旨。
眼眶红了很久,冯惠茹沙哑着声音开口。“谢陛下……”
胤承终究还是重了承诺。
当初,胤承让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意义,就是为了留下继承人。
“娘娘……陛下真的要选秀吗?”
大太监离开后,宫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样……后宫岂不是就要……就要有人和娘娘您争宠了?”
宫女声音有些委屈。
这段时间,胤承经常留宿在华妃住处,毕竟宫中只有华妃一个女人。
大家都默认为陛下独宠华妃,实际上……只有冯惠茹自己心里清楚,胤承过来,也仅仅只是为了看两个孩子,然后单纯地留宿而已。
胤承……自从那次,从未碰过她。
他们两人就像是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宾。
苦涩地笑了一下,冯惠茹摇了摇头。
人要学会知足,她以前从未想过,胤承能给她一个孩子,能……让她贵为皇贵妃。
走到床榻边,冯惠茹抱起小念晨。“小公主,真是托了你的福。”
冯惠茹笑了笑,她知道……胤承肯给她这么多的承诺,是念在她照顾小念晨有功的份上。
“下个月十五是陛下的生辰。”冯惠茹沉思了片刻,许久再次开口。“这可是大事。”
“算起来,陛下比娘娘还要小了两岁呢。”宫女叹了口气。“也难怪大臣们都逼陛下选秀,充盈后宫。”
冯惠茹点了点头,胤承与朝阳一般大,算起来也不过十七有八,他还那么年轻……
若不是整个大虞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让他这般成熟,倒真真是让人忘了他本还是个少年。
“小翠,明个儿让人把选秀的名册都拿来吧,也该为陛下选妃了。”
冯惠茹纵使千般不愿,也不得不这么去做。
她是这后宫的女人,就注定要与其他人共享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爱人。
……
奉天,皇宫。
自从洞壁崖之战开始,萧君泽便再也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
身为一国陛下,他忧国忧民,整个操劳,并不比普通人过得开心。
朝阳看在眼里,心疼,但却也无法帮他太多。
政务上,决断上,还是要萧君泽自己考虑。
她无非也就在批阅奏折上,能帮帮萧君泽。
“头疼?”见萧君泽靠在自己身上假寐,眉心还微蹙,朝阳柔声问了一句。
“嗯。”萧君泽点头。
朝阳抬手,帮萧君泽揉太阳穴。
“朝儿……”萧君泽整个躺在朝阳腿上,慵懒地放松了一下。“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我守着你。”朝阳安静的看着萧君泽的眉宇,锋利如刀刻般的容颜,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萧君泽躺了一会儿,怕朝阳这个姿势会累,干脆躺在床榻上,把人拉进怀里,抱紧。“让我抱着。”
朝阳没有抗拒,如果这样能让他睡得踏实,那就睡一会儿吧。
夏天来了,窗外有了蝉鸣声。
朝阳拿着小团扇,轻轻扇风。
萧君泽躺在朝阳怀里,昏沉沉睡了过去。
朝阳安静地扇着风,看着萧君泽沉默了很久。
从前,她向往的自由,终究为了一个人……全都放下了。
可萧君泽,已经尽他所能,给了她全部的岁月静好。
只要天下一统,战争尽快结束。
一切……都会好起来。
……
药芦。
“青果儿呢?”古雨找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朝阳带回来的小丫头。
听说是从花楼救出来的,救了何顾。
“青果儿?”
太医署的人也在到处寻找小丫头的身影。
“青果?”
找寻了许久,都没有发现。
古雨惊了一下。“坏了!去药芦!”
青果要是偷偷跑进药芦去找何顾,现在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房间内。
何顾突然睁开眼睛,眼眶早已布满黑色的血丝,瞳孔也黑得吓人,整个人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别死……”青果昏沉地睡着,紧紧的抱着何顾的胳膊。
睡梦中,青果并不安分,一直在挣扎,害怕。“别打我……嬷嬷,我不要接客……”
眼泪滴落在何顾的手臂上,黑色的纹路像是烙铁遇上了水,散发着热气。
何顾的双目无神,歪头看了眼青果,突然抬手,扼住她的脖子。
青果被惊醒,先是惊喜的看着何顾,随即痛苦地涨红了脸。“你……醒了……”
可何顾根本没有意识,他眼中只有杀戮,嗜血。
“啊!”一口咬在青果的脖子上,嗜血的本能让他想要弄死眼前的小丫头。
青果吓哭了,却不舍得推开何顾,她怕……他伤得太重。“好疼……呜呜……”
青果没有反抗,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新鲜血液的味道对于何顾来说格外刺激。
“何顾呜呜,你清醒一点,我是青果,你说要保护我的。”
何顾根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