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心颤地深吸了口气,双手下意识用力握紧。
白楚尧这是在警告她……
连他都逃不出去,她又能逃到哪?
“可因为惧怕,就不再逃了吗?”朝阳抬头看着白楚尧。
“双腿都断了,怎么跑?”白楚尧笑了,再次开口。“不如圣女做个表率,逃一次试试,看看暗魅楼将你抓回来的时候,是断你的什么……”
白楚尧猜测,应该是断了朝阳全部的退路与翅膀,让她再也无法起飞,心甘情愿地与他一样,烂在这淤泥,这地狱里。
“腿还有救……”朝阳警惕地看着白楚尧,虽知道这个人不可信,但互相利用一下,未尝不可。
白楚尧讽刺的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凝重。“你确定。”
“你若信我,我不仅仅能治好你的腿,还能解了你体内的慢性毒药。”朝阳大概已经猜到,白楚尧常年被人灌毒。
白楚尧蹙了蹙眉,不愧是毒谷老者的徒弟,竟能察觉他中毒。
“你想要什么?”白楚尧问了一句。
“暗魅楼在西域权势滔天,但皇权依旧不容小觑,婆萨的边关军听命于皇权,只听您的命令,这才是虞美人能肆无忌惮在婆萨杀人的原因吧。”朝阳如果猜测得没错,白楚尧和组织的人,是有联络的。
甚至,已经与组织联盟。
组织和暗魅楼,和西域皇族之间若是没有瓜葛,不可能在西域存活这么久。
就算白楚尧真的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可坐在这个位置上,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
白楚尧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什么。”
“给我婆萨的通行令。”她要给自己准备好足够的退路。“然后帮我拦住暗魅楼的人,让我走。”
救出木景炎,她要确保自己和胤承能安全离开。
“放你走……这条件听起来我会吃亏啊。”白楚尧笑意地看着朝阳。
“你不是说,没有人能逃出暗魅楼的掌控吗?不是想让我去试试水吗?”朝阳笑了一下,视线落在白楚尧的双腿上。“我会治好你的腿,留下药方解你体内的毒。”
“既然如此,那就期待圣女给朕带来惊喜了。”
白楚尧倒是很想知道,他都将话说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她还是要逃。
难道自由真的比命更重要?
微微有些失神,白楚尧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忘记了初心。
初心是什么?
曾经他也一心只要自由,不要命地逃走。
可现在他才真正明白,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过权利。
有权力在,才能有自由。
否则,无论你如何挣扎,在权利之上的人看来,都是一个笑话。
……
暗魅楼。
“小姐,已经设计激化组织与暗魅楼的矛盾,双边发生冲突,您今夜遇袭,可直接下令攻打组织。”何顾这段时日一直潜伏在组织,安排好了一切。
“好,今夜行动。”
她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
夜深。
阁主殿。
白梓延靠在床榻上,不知在思索什么。
“今夜,圣女偷偷去了皇宫。”
果然不出白梓延所料,朝阳去见了白楚尧。
“两个不安分的人凑在了一起,还真是让人不安呢。”白梓延嘲讽地说了一句,眼底透着寒意。
看来白楚尧的代价还是不够,废了他两条腿还不让他长记性。
“圣女那边……”手下不知该不该管。
“由着她。”
自然是要由着她,让她尽情地去折腾吧。
当她明白自己做再多努力都是徒劳的时候,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回来。
“阁主!不好了,组织的人夜袭圣女殿,想要对圣女下手。”
“阁主!圣女大怒,要调动十阶的人反杀组织。”
殿外,手下惊慌来报。
组织突然夜袭圣女殿,是为了杀朝阳?
白梓延猛地起身,快速向外走去。
“十阶的人出动了吗?”
“已经按照圣女的指引,前去组织总舵。”
白梓延眼神暗了一下,朝阳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付组织,是何用意?
……
婆萨,驿站。
“陛下,夜深了,我们最好趁着夜色……”
星移敲了敲萧君泽的房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
心口紧了一下,星移快速推开房门。“陛下?”
萧君泽不在驿站。
显然,萧君泽是又回去了。
叹了口气,星移揉了揉眉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
太重情的人,做不了帝王。
他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萧君泽,将朝阳看得太重。
……
西域,组织总舵。
“夫人,暗魅楼十阶以上的高手突然夜袭!”
宁河深沉地看了北柠一眼,很显然是朝阳来了……
“所有人给我反杀回去,倒是以为组织没人了?”宁河淡淡吩咐。
“是!”
北柠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