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正在营中思索用毒和用药的剂量问题。
适当的毒药反而能够克制身体的一些不良反应……
突然,营帐外传来警号声。
朝阳起身往外走,与担心她安危冲进营帐的萧君泽撞了满怀。
“出什么事了?”朝阳见萧君泽惊慌,小声问了一句。
萧君泽松了口气,见那些杀手不是冲着朝阳来的,松了口气。“有刺客。”
朝阳蹙眉,有杀手……不是冲她来的,那就是冲着谢御澜和谢允南。
是胤承……
终究,他还是不肯放过谢御澜和谢允南。
朝阳能理解胤承,站在他的立场之上,如若是她自己……也会痛下杀手。
“你不希望谢御澜活着?”见朝阳迟疑,萧君泽声音沙哑地问了一句。
朝阳有私心……
胤承原本是不知道谢御澜在木家军营的,可朝阳昨夜刚传信,今日一早就有杀手赶来,太过巧合……
除非,朝阳通风报信,让帝辛提高警惕,斩草除根除掉谢御澜。
“你不信我?”朝阳蹙眉,抬头看着萧君泽。
又是那种眼神……
那种充满质疑和怀疑的眼神。
冷笑了一声,朝阳走出营帐。
萧君泽……果然还是从未信任过她。
她就算真的与胤承一心,也绝对不会通风报信让胤承来除掉谢御澜……
萧君泽站在营帐中沉默了很久,垂眸呼吸有些发颤。
他不是不信任朝阳……
他是不信任自己。
他伤了朝阳,将朝阳狠狠从自己身边推开。
无论朝阳如何选择,都有她的立场。
……
奉天,京都。
湖边小筑。
“主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沈清洲和萧承恩,你赌谁赢?”长孙无邪仰头喝酒,依旧发丝松散,衣衫凌乱。
暗卫不好回答,有些为难。“沈清洲把持朝政权倾朝野多年,萧承恩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萧承恩不是沈清洲的对手,他败也是早晚的事情……”长孙无邪笑了。“这么一场好戏,我那个好外甥,怎么能缺席呢……”
“主人的意思是……”暗卫不解。
“萧君泽死不了,这一切怕是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呢。”长孙无邪笑着起身。
他可不允许……奉天太过安稳。“将谢御澜投降木家军的消息告知沈清洲,木家军如虎添翼,边关自立就多一分隐患。既然在沈清洲眼中木家军已经反了,那就让他将注意力放在木家军身上。”
木家军内忧外患,逼得萧君泽不得不提前回京。
只有萧君泽回来了,三足鼎立……
这奉天,这京都,才能真正乱了!
他就是要好好操控这棋盘,他就是要萧家的天下乱成一团。
他要所有人……不得安宁。
眼眸透着浓郁的恨意,长孙无邪手腕上的疤痕狰狞腥红。
“薛神医来了……”门外,仆人小声禀报。
长孙无邪笑了一下,来得可真早。
打开门,长孙无邪身形不稳地走了出去,摔在薛京华身上。
薛京华赶紧抱住长孙无邪,曾经那个少年……如今已经这般高大了。
让他多少有些招架不住。
叹了口气,薛京华心口忍不住的悲凉。
如若不是因为那场变故,如若长孙无邪没有被废根基……他绝对是如今难得一见的天赋异禀之人。
“义父……”长孙无邪冷笑,一声义父叫得虽然婉转,但却透着浓郁的寒意和恨意。
薛京华知道长孙无邪有怨言,偏偏他有求于长孙无邪,只能低声恳求。“南疆老者死了,无人能护朝阳郡主……如今西域下了猎杀令……”
薛京华说得有些委婉。
“哈?”长孙无邪早就猜到,猎杀令一出,他一定会来求自己。“义父还真是长情之人……”
长孙无邪冷笑,转身慵懒地摔在榻上,伸手扯住薛京华的手腕,重重压在身下。“义父……你对朝阳似乎有些过于上心了。”
薛京华有些心慌,别开视线想要推开长孙无邪。“你醉了。”
“义父是知道了什么吧……知道朝阳的身世,确定了她是谁的女儿。”长孙无邪冷笑,话语透着浓郁的讽刺。“义父还真是可悲……”
薛京华没有说话,不想和喝醉的人计较。
他不求长孙无邪能帮忙,只求他别接下猎杀令。
“怎么办呢,猎杀令都已经到手里了……”长孙无邪将桌上的猎杀令扔在薛京华手中。
“这可是一座宝藏啊,谁不心动?”
有了钱,就能屯兵,就能拥兵自重,就能造反起义……
猎杀令一出,江湖注定血雨腥风。
而这场血雨可是冲着朝廷来的……
各国,都会掀起一场动荡与杀戮。
牵一发,动全身。
“无邪,不要牵扯进来……”薛京华的声音透着恳求,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义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