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马宇明开着车,放着自己已经听了两三遍的小说。
就职于某银行的他,近日一直有件烦心事。
项目贷款的相关资料已经提交至上级行机构业务部那里,结果迟迟未见动静,要知道,十个亿的项目开发贷可是小小的区支行的吃饭工程啊,若是有什么问题,那支行一把手不把自己吃了才怪呢。
两条华子在一个牛皮纸的公文袋里装着,这是马宇明低价从自己家楼下的超市里买来的。
市中心的最繁华地带,上级行的办公大厦就在这里。大厦虽说不怎么气派,但是马宇明看着从大厦门口走出的“同事”,眼神中透露着羡慕。
一条马路,两边停满了车,马宇明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的车也停下了。
“你哪个行的?”大厦门口,保安操着浓郁味道的方言问道。
“我幸福区支行的,到十九楼机构业务部去一趟。”马宇明客客气气地说道。
“到那边登记,量体温!”保安一指大厦一角的工作台和智能机具。
在智能机具上刷完身份证和测完体温,又在访客登记簿上写了名字和工作单位,马宇明对着保安说:“师傅,麻烦您帮我刷下卡。”
“打电话,给你找的人打电话,让他给前台说一声!”
“啊,这不是登记了嘛!”马宇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保安的眼神,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喂,王行,不好意思啊,我是幸福区支行的马宇明啊。”“嗯嗯嗯,王行,麻烦您给保安说一声,要不不让上呢。”嗯嗯额,谢谢王行。”一番沟通,马宇明将电话交给了保安。
终于,“嘀”一声,保安为他刷了卡,开了闸道。
“谢谢啊,师傅。”马宇明向着保安一笑,走了进去。
十九楼,机构业务部。
“你们这个报告啊,有些内容,譬如说,对公司持股股东的债务分析,我也不说了,你来看看,写的什么嘛!”王姓行长说道。
这王姓行长乃是机头业务部的副总,一年手里过着上千亿的项目,自己手里的这十个亿的项目开发贷款对于对方来说不值一提。
不管在对方眼里值不值一提,但是在小小的县区支行,那可是头等的大事。
“王行,嗯嗯,您说的对,我们这块是分析的不到位,麻烦您帮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写的不到位的。”马宇明继续为难着自己。其实他心里恨不能一拳上去削平这王姓行长的脑袋。“他妈的,一周前方案就已经流转到你这里了,现在又说对股东负债分析不到位。”马宇明心里骂着,嘴上却笑嘻嘻地说着。
“你也是做项目贷款的老客户经理了,这个还要我说嘛!”王姓行长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吐出两三瓣茶叶,鼠标开始了点击邮件里的公文起来。
摩擦的声音响起,马宇明将装着两条华子的牛皮纸袋划过王姓行长的办公桌,放置在一角处。
“这么得吧,这是去年xx支行的项目开发贷分析报告,我邮件转给你,你回去参考一下。”王姓行长从一个文件夹中,将一个pdf发送到马宇明的邮箱中。
“谢谢您,王行,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就给您再重新发个修改过的,麻烦您再给看看。”马宇明站起身,向着王姓行长殷勤摆手道别起来。对方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烟瘾犯了的马宇明并未坐电梯下楼,而是在楼梯间靠着栏杆抽起烟来,毕竟刚才对方点起的大苏把他馋坏了。
电话声响起,却是母亲的来电。
“喂,妈,咋了?”马宇明操着老家的方言说道。
“垭口你爷完了。”母亲的声音略带呜咽,告诉了马宇明外爷去世的消息。
马宇明沉默。两岁的时候,自己一家就举家迁到省城,而外爷却是在老家。虽说偶尔外爷也会路过自己家,然后去北京、新疆、东北一类的地方,但是毕竟一年也只有两三次而已,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我爷送了吗?”马宇明问道。
“送着扬沙沟里了。”母亲说道。
扬沙沟,是老家回族的一个公墓,因为前辈掌教者都葬在这里,所以老家的回族都是以去世后能葬在这里为荣。
又与母亲聊了些其他,多的是母亲那不止一遍的关于好好工作的叮嘱,马宇明挂了电话。
也许是因为没有吃早饭,也许是因为母亲的电话内容,他有些醉烟。他和外爷唯一的亲密接触便是当年,在自己家里,他打来一盆水,给外爷洗了一回脚。当时在一旁的母亲瞬间流下了泪水。
马宇明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的血管就要爆开,他眼睛有些模糊,眼前出现了重影,为了不至于摔倒,他抓向的自己视线里两道栏杆中的一道。
大厦建的比较早,楼梯间是旋转式的,中间是直上直下的开阔空间。
眼神中的重影为马宇明提供了a、b两个选项,头晕目眩却让他选择了错误的一个,他的身体前倾,越过了栏杆,坠落。
似是此前有人从这里坠过楼,大厦每五层都会有网兜搭在这楼梯间,马宇明没有一坠到底,他从十五层的网兜缝隙中钻过,被十层的网兜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