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原因?
……
许多年前,瓦兰德就认识到,一名警察必须具备的多种美德之一就是对自己有耐心。
总有那么几天,什么也没发生,调查陷入僵局,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当时人们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直到出现解决问题的办法。
警察很容易失去耐心。
他们可以工作得很快,而且有极大的热情,但在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日子里,他们决不能失去耐心。
两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至少在表面上没有。瓦兰德和他的同事们在各种档案中越挖越深,像动物在黑暗中挖掘地下通道一样在地下室中搜寻。
他们偶尔会在喝咖啡的时候碰面,汇报一下进展情况,然后回到他们自己的小藏身处。
在警察局外面,天气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冬天,还是春天。
一天,天气很冷,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第二天,天气又转暖了,从波罗的海飘来了无情的雨水。
12月6日早上9点过几分,瓦兰德超负荷工作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吓了一跳,拿起了话筒。
一开始他认不出那声音。
它属于一个女人,她说话带着很明显的斯堪的纳维亚口音。
然后他意识到和他说话的人是他最近见过的人。
这是卡特娅·布隆伯格。
“我一直在想,”她说。
“想啊想啊,从我跟你说话开始。然后我读到关于失踪人口的报道。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阁楼上的箱子。”
“恐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把从祖父母那里继承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老箱子里。”
“他们死后它就一直放在阁楼上。
我想我认出了路德维格·汉森这个名字:他们偷的是他的房子。
然后我又看了看那个旧箱子。
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做了。
里面的一个盒子里有很多日记。
或者我应该称它们为年鉴。
它们属于路德维格·汉森。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些东西。”
“日历?”
“他记下了播种和收获的时间。他记下了他要付的东西的价格。但他也写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关于他的家人和朋友,还有那些来看他的人。”瓦兰德开始感兴趣了。
“所以他在战争年代保存了这些年鉴,是吗?”
“是的。”
“我当然想看看。最好是及时。”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马上打电话过去。”
一小时后,卡特娅·布隆伯格又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抽烟了。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有一个旧木箱。
盒子里装着黑皮封面的年鉴。
年份用金字印在每张报纸的封面上。
路德维格·汉森在扉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四本年鉴,日期分别是1941年、1942年、1943年和1944年。
盒子里还有一些旧钞票。
瓦兰德戴上眼镜,开始翻阅年鉴。
他从1941年的那个开始,把其余的都做完了。
果然,书中有关于播种和收割的信息,有一台坏掉的犁,还有一匹“在9月12日神秘死亡”的马。
有关于奶牛和牛奶量、屠宰猪和出售鸡蛋的记录。
路德维格·汉森偶尔会记录下极端温度。
1943年12月的一个星期“冷得像地狱”,而1942年7月又干燥得让汉森“对收获感到绝望”。
瓦兰德阅读。
他指出,人们庆祝各种各样的生日,偶尔也会有“痛苦”或“太长”的葬礼。
卡特雅一直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瓦兰德继续翻阅最后一本年鉴,1944年的那本,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与路德维格·汉森更熟了;他也没有发现任何能说明骨骼发现的细节。
但他突然在写1944年5月12日的条目时停了下来。
汉森曾指出,“爱沙尼亚人已经来了。
三个人:父亲,母亲和儿子。卡琳,埃尔莫和伊瓦尔·皮拉克,已经预支了。”
瓦兰德皱起了眉头。
这些爱沙尼亚人是谁?
提前付了多少钱,为什么?
他继续慢慢地读着。
8月14日的另一张票据上写道:“再次按时付款。爱沙尼亚人和蔼可亲,不惹麻烦。好生意。”
到底什么才是好的生意?
他继续阅读。
直到11月20日才出现了另一张纸币——
也是最后一张。
“他们都离开了,住宿一团糟。”
瓦兰德把盒子里的活页文件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我需要保存这些年鉴,”他说。
“当然,你可以拿回那个盒子。”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卡佳·布隆贝格问道。
“也许。1944年,一个爱沙尼亚家庭似乎曾住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