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更抽象的肖像画，用印象派的生动的蓝绿两色画。

这个女人坐在沙滩上，旁边的沙滩上有一本书。

她回头看艺术家，只见她的脸的边缘清晰可见，她的雀斑不过是光线的污迹，毫无色彩。

这个叫做。塞壬。

最后一件作品是一件浅雕，一件被光线穿透的剪影雕塑，从樱桃木的玻璃中挖出精确的隧道。

星座。

“你看见了吗?”比娅问道。“他们的肖像。

“不，”她说，“它们是同一个女人的肖像。”

亨利抬了抬眉毛。

“这是一个延伸。“看她下巴的棱角，鼻子的线条，还有那些雀斑。

”数一数。”亨利。

在每幅图像中，正好有7个。

比娅触摸了第一个和第二个。

“意大利的那个是十九世纪初的。法国的是五十年后。

而这个，”她边说边拍了拍雕塑的照片，“这个是60年代的。”

“所以也许其中一个受到了另一个的启发，”亨利说。

“是不是有一种传统——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但基本上是可视电话?”

“一个艺术家喜欢某个东西，然后另一个艺术家喜欢那个艺术家，以此类推?像一个模板。”

比伊已经挥手让他走了。

“当然，在词汇和动物传记中是这样，但在正式的艺术流派中却不是这样。

这就像把一个戴着珍珠耳环的女孩放在沃霍尔和德加的画里，却没看过伦勃朗的画。即使她成为了一个模板，事实是，这个“模板”影响了几个世纪的艺术。她是两个时代之间的结缔组织。

“所以……”

“所以……”亨利回应道。

“那么，她是谁?”

比娅的眼睛是明亮的，就像罗比的眼睛有时是他刚完成一场表演，或者嗑了药，而亨利不想让她失望，但她显然在等他说点什么。

“好吧，”他开始温柔地说。

“可是比娅，如果她不是什么人呢?”

“即使这些都是基于同一个女人，如果第一个艺术家只是虚构了她呢?”

比娅皱眉，已经摇了摇头。

“听着，”他说，“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找到你的论文主题。为了这家店，也为了你的理智。这听起来很酷。但你上次的求婚不是因为太异想天开而被否决了吗?”

“有点深奥。”

“好的，”亨利说。“如果‘后现代主义及其对纽约建筑的影响’这样的话题太深奥了，你觉得迪恩·帕里什会怎么想?”

他指着那些打开的文字，每一页都有雀斑的面孔盯着他。

比娅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那些书。

“他妈的!”她喊道，拿起其中一本大书，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店。

亨利看着她走了，叹了口气。

“不是图书馆，”

他在她身后喊道，把其余的书放回书架。

……

2014年3月18日，纽约市

亨利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他已经忘记了比亚试图寻找新的论点，忘记了在这个喧闹的季节里一个默默无闻的细节，但现在，这是显而易见的。

素描中的女孩，油画中的女孩，雕塑中的女孩，正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她的脸露出了喜悦。

他们正在穿过切尔西去高线球场的路上，他在人行横道的中途停了下来，意识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在他的故事中，那一线光芒，就像一滴眼泪。

“是你，”他说。

艾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一辆汽车鸣了喇叭，闪灯发出警告，他们跑到另一边。

“不过，这很有趣，”当他们爬上铁台阶时，她说。

“我不知道还有第二个。我记得坐在海滩上，记得码头上那个拿着画架的人，但我一直没有找到完成的作品。”

亨利摇摇头。

“我还以为你不会留下记号呢。

“我不能，”她抬起头说。

“我不能握笔。我不能讲故事。我不能挥舞武器，也不能让人记住。但是艺术，”

她平静地微笑着说，“艺术是关于思想的。思想比记忆更狂野。他们就像杂草，总能找到自己的出路。”

“但是没有照片。没有电影。”

她的表情有点颤抖。

“不，”她说，这个词在她唇边浮现。

他为自己的要求感到抱歉，因为他把她拉回了诅咒的铁栏，而不是她在两者之间找到的缝隙。但随后艾迪直起身来，抬起下巴，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喜悦微笑着。

“但是，”她说，“成为一个想法不是很美妙吗?”

他们到达高行就像吹了一阵大风，空气仍然是小幅寒冷的冬天，对他庇护着的微风，艾迪倾斜到野外，阵风让她的面颊冷的脸红，黑发拍打着她的脸，在那一刻，他可以看到每个艺术家所看到的，是什么把他们吸引到铅笔和颜料中的，这个是不可能的，抓不到的女孩心。

尽管他很安全，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亨利却感到自己开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