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在它的心脏跳动。
第四铁轨是原始的,令人兴奋的,那种卢克会喜欢的地方。
但是这吗?这是她的。
艾迪自己发现了隧道,她把它拿给正在寻找场地的这位音乐家出身的经理看。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她甚至提出了这个名字,他们的头都在一张鸡尾酒餐巾纸上。
他的钢笔,她的想法,她确信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会有宿醉和第四轨的第一次骚动。
六个月后,她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铁门外面。看到了他们设计的logo,一个更精致的版本,塞在剥落的海报下面,感受到了现在熟悉的那种对着世界低语,看着它变成现实的激动。
艾迪拉着亨利走向临时酒吧。
它很简单,隧道墙分为三部分,后面是一块宽阔的苍白石板,用作浇筑表面。
可供选择的酒有伏特加、波旁威士忌或龙舌兰酒,每一杯酒前都有酒保站在那里等着。
艾迪为他们定购了两杯伏特加。
交易是在沉默中进行的——试图隔着声音的墙大喊是没有意义的。
一串手指举起来,一串十放在吧台上。
酒保——一个身材苗条的黑人,脸上抹着银粉——倒了两杯酒,然后摊开双手,就像发牌人放牌一样。
亨利举起他的杯子,艾迪也举起她的杯子,他们的嘴动了起来(她认为他在说欢呼,而她回答敬礼),但声音被吞没了,他们的碰杯声什么也没有,只有她手指的轻微振动。
伏特加酒像一根火柴一样刺痛了她的胃,在她的肋骨后面燃烧起来。
他们把空杯子放回吧台上,艾迪已经把亨利拉向舞台旁边的人群,这时吧台后面的人伸出手抓住了亨利的手腕。
酒保笑了,拿出第三只小酒杯,又倒了一杯。
他把双手按在胸前,就像所有人都做的那样,“我请客”。
他们喝了酒,又有了热量,从她的胸步传到她的四肢,亨利的手在她手里,移动到人群中。
艾迪回头看到酒保在后面盯着他们,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一个梦想的最后渣滓。
她想说点什么,但音乐是一堵墙,和伏特加抚平她的想法,直到它的边缘滑倒,然后折叠成人群。
上面可能是早春,但下面却是夏末,潮湿而沉重。
音乐是流动的,空气像糖浆一样粘稠,他们陷入纠缠的四肢。
舞台后面的隧道是用砖砌起来的,形成了一个混响的世界,在这个地方,声音向后弯曲,加倍,每个音符都在传递,变薄,但没有完全消失。
吉他手们以完美的合奏来演奏复杂的重复乐段,增加了回音室的效果,搅动着人群的浪花。
然后女孩就走上了聚光灯下。
一个十几岁的精灵——一个精灵,卢克会说——穿着黑色的娃娃裙和战斗靴。
她的淡金色头发堆在头上,梳成两个发髻,发梢竖起来像顶皇冠,唯一的颜色是她红唇上的唇痕,还有一道像面具一样遮住她双眼的彩虹。
吉他手加快节奏,手指在琴弦上飞舞,空气震动,跳动穿过皮肤,肌肉和骨头,女孩开始唱歌。
她的声音是哀号,是女妖的呼唤,如果女妖尖叫的调子一致的话。
音节流血似的在一起,辅音模糊,艾迪发现自己倾身向前,渴望听到这些词。但他们后退了,在节拍下滑倒,融入第四轨的野性能量。
吉他演奏着催眠的合唱。这位女歌手就像一个被绳子拉着的木偶。
艾迪觉得卢克会喜欢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她发现它之后就来过这里,她吸了一口气,好像她能闻到空气中黑暗的味道,就像烟一样。
但是艾迪坚持要停下来,把脑袋里的东西倒空,给她旁边的男孩腾出空间,跟着节拍跳起来。
亨利仰着头,灰色的眼镜蒙上了一层雾气,汗水像眼泪一样从脸颊上滑落。
刹那间,他看上去不可思议地、极度地悲伤,她还记得他说起失去时间时声音里的痛苦。
但他看着她,微笑着,一切都消失了,这是灯光的把戏,她想知道他是谁,怎么来的,从哪里来的,她知道这一切太好了,不像是真的,但在这一刻,她只是很高兴他在那里。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节奏中,她在柏林,墨西哥城,马德里,她就在这里,现在,和他在一起。
他们跳舞直到他们的四肢疼痛。
直到汗水浸透了他们的皮肤,空气变得厚得无法呼吸。
直到节拍停了下来,他们之间又进行了一次无声的谈话,就像火花一样。
直到他把她拉回酒吧和隧道,回到他们来时的路,但车流是一条单行道,楼梯和铁门只能通向那里。
直到她把头转向另一边,走到舞台附近隧道墙壁上的一个黑暗拱门,领着他走上狭窄的楼梯,音乐随着每一步的上升而逐渐减弱,耳朵里嗡嗡作响,留下白噪音。
直到他们在三月的寒冷夜晚,呼吸到新鲜空气。
艾迪听到的第一个清晰的声音是他的笑声。
亨利朝她转过身来,眼睛明亮,脸颊红润,沉醉在某种程度上,与其说是伏特加,不如说是第四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