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彼得把死去的孩子们打发走,他们爱他。当时我很难记起为什么,但他们爱他,而他根本不在乎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喊叫,打他,或者捡起那块石头——但他又说话了,这让我停住了。
“我知道你会打败他的。你总是这样。”他让我措手不及,这种困惑刺痛了我的愤怒。
“什么?Nip。”彼得说,他坐起来看着我,语气变得非常真诚。
“我知道你会揍他,因为他伤害了一个男孩,而你总是照顾那些男孩,对吗,杰米?即使是我。即使在我不值得信赖的时候。”他看上去懊悔万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彼得真的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这在岛上的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彼得,我——”我开口了,突然想要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感受一下我对他一直以来的感觉。彼得的眼睛睁大了,我看到了他脸上罕见的震惊。他指着我的肩膀。
“杰米!海盗!”
“什么?”我转过身来,半信半疑这是在开玩笑,以为我一转身,彼得就会把我脸朝下推到水里或是什么东西里去。但彼得并没有撒谎,这是一次改变了,海盗在那里。他们那艘巨大的高桅船绕过了庇护美人鱼礁湖的海角。
“他们从不到岛的这一边来。”我说。海盗们站在他们这边,守在他们的营地,这似乎是刻在岛上的真理之一。他们可能会离开这个岛,但他们总是回到同一个地方,他们并没有绕道而行。他们没有长途跋涉穿过山脉或森林,他们只是没有。然而他们就在那里——正朝我们驶来。
“他们无法靠近海滩。”彼得说。“这太浅了。他们让船搁浅。”
“岩石旁边没有那么浅,”我说。“这些大炮一定会从这里到达海岸的。我们得把孩子们带回森林里去。”诺德、福格和乌鸦还没注意到。奇怪的是,他们都相处得很好,刚刚把一张装满鱼的网拖到岩石上。基特和埃德在向我们游来的半路上停止了游泳,而是在水里摔跤,在水里溅起水花,互相推着对方。
“我们谁都没有武器。”我对彼得说,因为他眼睛里流露出那种神情,好像在说,他想游出去上船,世上再没有比杀死海盗更好的事了。
“你把其他人带回去。”彼得像做梦一样说。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彼得对我笑了笑,然后跳进水里。除了他的皮肤和大脑,他一无所有,但我毫不怀疑,如果他设法登上那艘船,他会造成严重破坏。另外三个人蹲在网旁,争论着怎样把鱼带回岸上才是最好的办法。诺德和福格想把那张活鱼网拉到身后。他们的想法是,如果渔网破裂或发生其他灾难,鱼可以自由地游,这对鱼来说是更公平的。乌鸦根本不在乎对鱼来说什么是公平的。他想用石头砸他们的头,然后把他们拖上岸。
“你不能这么做!”诺德说着,拍了一下乌鸦的头。“如果你打碎它们,它们就会变得血淋淋的,然后鲨鱼就会游过来。”
“鲨鱼不会仅仅因为水里有一点血就来的,”乌鸦嘲笑道。
“是的,它们会这么做的。这种情况在我们身上发生过一次,”诺德说。“福格在岩石上刮伤了他的腿,当我们游回岸边时,这条大鲨鱼一路跟着他。杰米和彼得必须把它从福格身边赶走,否则我今天就没有兄弟了。”
他们本来可以这样继续下去的,但我没有时间用通常的方式打断他们。我跑过岩石,跑到它们蹲着的地方,把鱼踢到一边,连同鱼网一起踢进水里。
“杰米!”福格喊道。
“我们为他们工作!”
“彼得想要鱼!你把网弄丢了。”
“海盗。”我指着那艘船说,船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驶近。它好像在我们身上投下了一层阴影,一层阴影从船上一直延伸到岛的岸边。他们不应该在那里。他们只是没有。诺德和福格盯着这艘船,和我一样吃惊。
“海盗……”福格说。”不要到岛的这一边来,”诺德说。
“我知道,”我说。“听着,所有人都必须在大炮开火前回到森林里。你们三个进去的时候带上基特和艾德穿过沙丘直接回去。别等我们了,好吗?我去把其他的都叫来。”
他们点点头,跳入水中。乌鸦跟在后面,他总是很乐意做那两个海盗做的事,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里看到海盗是那么令人惊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艘船。没有彼得的影子——甚至连他的头也没有露出水面。我犹豫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去追他。要不是查理在沙滩上,我早就这么做了。但查理在海滩上,然后第一声炮响了。炮弹离开了船,呈弧形上升。
有一会儿我被它的形状迷住了,它看起来很小,然后变得越来越大,然后我意识到它是向我发射的。我向水里跳去,脚踝的一侧蹭到了尖锐的岩石。球撞到我身后的岩石上。我听到它弹了一下,然后它就掉进水里了,只有一指长的距离。当我感觉到它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凝视着清澈的蓝色海水,看着它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我的脚踝不停地流血,在水里形成一小团红色的云,盐刺痛了伤口。我本来会担心鲨鱼的,但我认为任何鲨鱼都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