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抓住她的。
亲爱的,把这张漂亮的照片放回皮夹里去。
我把那张漂亮的照片和那台小自动相机放在上衣口袋里。
我把皮夹放回安东尼屁股上的口袋里,甚至像以前那样把扣子扣上。
“为什么,”我喃喃地说,
“是她杀了安东尼,而不是你?”
我不知道,我不在乎。
有时候,你很开心是因为你还能呼吸。
我正要离开房间,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用手帕拿起法国电话,等待着,直到一个声音说:“请拨号码,”
要找里奇伍德8-940。
门铃只响了一次,然后拜拉姆太太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事?”我等了一会儿,好让接线员去处理她的其他事情,然后说:
“我检查了所有的酒吧,然后来到这里。”乔是不是——”
“看在上帝的份上,”她几乎歇斯底里地说,“快到水晶湖去!乔就在你上次打电话之后打来的。
我告诉他不要出去,但他说他还是要去。
快点,快点!”
我抱着电话。
我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擦去前门把手上的指纹,但我确信有人已经帮我擦过了。
这时我想起来我应该问问拜拉姆太太,伊芙·安金斯是什么时候离开梅肯家的。
伊芙不是告诉过我她今晚很忙,明天晚上打电话约我吗?
忙,是的。
用点22手枪和其他小东西,比如为了赚钱而杀人。
楼上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在开车的路上,我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我滑到方向盘后面,踩着油门,
我很幸运,没有遇到任何人。
今天我遇到的尸体够多了。
我想,亲爱的,今晚你的头脑太迟钝了。
第四节
我的车灯照亮了通往水晶湖的大门,当我驶过水坝的水声时,车灯变暗了。
第一间小屋很暗,所以我把敞篷车停在路边,关掉远光灯,下了车。
远处的水声,沉稳而不扰。
头顶上传来一阵沙沙声,我差点从衣服里跳了出来。
那只是微风搅动着树叶。
一只树蟾蜍高声尖叫着。
那不会。
现在对树蛙来说太早了。
他又吹了一声,把我高中的生物说成是骗子。
看到你多聪明了吧,亲爱的?
看看你有多笨?
走吧,笨脚先生。
不要错过树下的四车车库,在价值4万美元的小屋后面,
亲爱的。
湖边唯一一个能停四辆车的车库,记得吗?
还记得下面那块黑斑吗,凯蒂·沃特劳斯躺在那间小屋里,在文胸上那块光滑的、晒黑了的皮肤上有一颗子弹?
我从大衣口袋里取出自动手枪。
它在我手里显得那么小,但它可以杀死人——
如果你的手不颤抖,而且你懂枪的话。
我明白了枪。
那是一场战争,记得吗?在下一次战争中,每个人都在准备,就不会有枪供你携带了,亲爱的。
你可以按下按钮。
自动化的宠儿。
我没有笑。
你不嘲笑死亡。
你瑟瑟发抖,把脑袋藏在被子里,满怀希望——
我几乎要走过水晶湖仅有的四个车库。
有人忘记关上车库前门后面的前灯了。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半开着的门边,往里看。
在第三个过道里,
停着一辆米色的卡迪拉克敞篷车。
在前座的车顶下,一个男人瘫倒在方向盘上。
他戴着一顶蓝色的贝雷帽,
左耳上挂着一副墨镜。
敞篷车的另一边有个人。
只是一个模糊的,庞大的,模糊的光线外的前灯。
我放松了自动汽车的安全装置,感觉好多了。
她是个神枪手随身带着点22手枪。
她知道男人的心在哪里。
她知道有两条路可以通往一个男人的心,
她也有办法做到这两条路。
要么是她漂亮的脸蛋和身材,
要么是点22口径的枪。
那弯曲的影子在敞篷车的另一边慢慢移动,一会儿就不见了。
为了避开我的火线,我轻轻地推了推门,门开了,在铰链上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阴影刚好掠过汽车的后端。
我大声说:“就这样了,小姑娘。”
然后耸着肩膀穿过开着的门,
自动驾驶汽车径直在我面前出现。
影子猛地竖起来。
它变成了一个宽肩膀的人,他的头顶在敞篷车的车顶上。
就在我扣动扳机时,他消失在汽车后面。
枪响得像晴天霹雳。
子弹从汽车后部发出哐当一声,
砰地一声打在车库的另一边。
我冲到车前,纳闷他为什么不开那把点22口径的枪。
当我绕过车尾时,我看见他从敞开的前门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