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自由了,”她说,挥舞着皮普的手臂为她庆祝。
“你的脚踝?”
“不太坏。我想明天会好起来的。”
“哦,还有,”卡拉在口袋里挪动着身子说,
“你说得对。”她拿出皮普的手机。
“你不知怎么把它落在爸爸的车里了。卡在后座下面了。皮普接了过去。”
“哦,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应该庆祝你重获自由,”卡拉说。
“明天我可以邀请大家来我家玩游戏什么的?”
“嗯,也许吧。”
皮普等待着,当终于平静下来时,
她说:“嘿,你知道我妈妈今天要去看文多弗米尔恩德路的一所房子。”
“那不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是的,”卡拉说。
“多么有趣。”
“44号。”
“哦,那时我们在42号。”
“你爸爸还在那儿上学吗?”皮普问,她的声音平淡而无私。
“不,他很久以前就卖掉了。”卡拉说。
“我们搬家的时候,他们还留着它,因为妈妈刚从奶奶那里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他们把房子租出去以赚取额外收入,而妈妈则在画画。
但我想在妈妈去世几年后,爸爸把它卖了。“皮普点点头。
很明显,艾略特已经说谎很久了。
事实上,是5年。
她梦游着吃午饭。
当一切结束,卡拉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时,皮普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拥抱了她。
“好吧,黏人精。”卡拉说着,试图挣脱出来。
“你怎么了?”
”说什么”,皮普。她为卡拉感到的悲伤是黑色的、扭曲的、饥饿的。
这怎么公平?
皮普不想让她走,他认为她不能。
但她必须这么做。
康纳扶着她,扶着皮普上了通向历史的楼梯,
尽管她告诉他不要这样做。
沃德先生已经在教室里了,他坐在书桌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衬衫。
皮普没有看他,她跌跌撞撞地走过她平时坐在前排的座位,径直坐到了后排。
这一课不会结束。
当她坐在那里看着时钟的时候,时钟嘲笑着她,她的眼睛到处都是,就是不看艾略特。
她不愿看他一眼。
她不能。
她的呼吸软绵绵的,好像要让她窒息。
“有趣的是,”艾略特说,“大约六年前,斯大林的一位私人医生亚历山大·米亚斯尼科夫的日记被公开。
米亚斯尼科夫写道,斯大林患有一种大脑疾病,这种疾病可能会损害他的决策能力,影响他的偏执狂。
所以——”
铃sheng响了,打断了他的话。
皮普吓了一跳。但不是因为铃sheng。
因为当艾略特说到“日记”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了,这个词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重复,慢慢地插入了合适的位置。
全班同学收拾好笔记和书本,开始鱼贯而去。
皮普一瘸一拐地走在后面,是最后一个到达的。
“皮普,等等。”
艾略特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她转过身来,僵硬而不情愿。
“考试考得怎么样?”他说。
“是的,很好。”
"哦,太好了,"他微笑着说。
现在你可以放松了。
她回敬一个空洞的微笑,一瘸一拐地走到走廊里。
等艾略特看不见她时,她一瘸一拐地跑了起来。
她并不在乎现在是她外交生涯的最后阶段。
她跑了,艾略特声音里的那个词追着她跑。
日记。她没有停下来,直到她砰地撞在车门上,摸索着门把手。
“皮普,你在这儿干什么?”
娜奥米站在门口。
“你不是应该还在学校吗?”
“我有一段空闲时间,”她说,努力喘了口气。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皮普,你还好吗?”
“你妈妈死后,你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是吗?”
“焦虑和抑郁,”皮普说。
没时间这么小心翼翼。
娜奥米奇怪地看着她,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是的,”她说。
“你的治疗师告诉你要记日记吗?”
“娜奥米点了点头。
这是一种管理压力的方法。
她说。“我从16岁起就这样做了。“你写了关于肇事逃逸的报道了吗?”
娜奥米盯着她,眼睛周围缠绕着皱纹。
“是的,”她说,
“我当然知道。我必须把它写下来。我悲痛欲绝,不能和任何人说话。
除了我没人见过他们。”
皮普呼出一口气,她的手拢在嘴边成杯状接住它。
“你认为那人是这样发现的吗?”娜奥米摇摇头。
“不,不可能。我总是把日记锁起来,藏在房间里。”
“我得走了,”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