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赔偿的王齐并没有很高兴,幸存者现状实在不乐观。
他原以为幸存者会住在一个被原木围墙和砖墙保护起来的区域里,里面有几个恶霸,大家互相偷偷抢抢有些仇恨。
现实更糟糕,每个团队各自为战,为求生苦不堪言。
举个栗子,假设有两只干尸怪横穿郊区甚至干脆徘徊不去,就会导致数个甚至更多团队无法劳动和捕猎,引发更多的饿倒和人吃人事件。
居住在一起,不说团结什么的,至少出现类似情况时大伙可以凑凑人数,哪怕无法默契执行猎杀任务,也有更多办法驱赶其离开。
不过对此情况,现在的王齐除了觉得可惜也太多其他想法。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自己似乎连穷都没摆脱,遑论其他。
既然老太太一家是被栽赃的,王齐也不白使唤他们,归路上即将分开时叫住他们。
“还有事?”发现夜行鬼能听懂一些简单话语,打着火把的瓦利亚直接开口问。
王齐拿出猎刀对着半边肉划了一刀,撕下来,把不带后腿的小半递过去:“调查费。”
瓦利亚和凯都很意外。
这件事说白了是他们家被栽赃,夜行鬼是被利用的,如果不是他足够克制,当天就要倒血霉,帮忙调查也是为了消除夜行鬼的敌意,还真没想过调查费的事。
看着面前的肉,瓦利亚心里给出评价:是个怪物,也是个讲究人。
讲究人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只要不踩线,他们比大多数荒民更容易交流,也更安全。
现在有点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疯掉了。
“谢谢。”
其实还想给他们点别的好处,但想一想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他现在的语言学习程度还无法支持他说出一套忽悠说辞;双方的互信度仍然很有限,贸然用手去碰别人可能引起误会。最后一个理由是老太太家食物貌似总不太够,他给别人加点时没那么细分,为适应属性的变化有可能导致进食需求激增,说不定反而好心办坏事。
所以这事等以后环境更可控再考虑,先在食物方面帮点忙,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长点肉。看起来不那么骨瘦嶙峋的,多少能承受一点功耗增加带来的营养风险。
分出一部分剩下一条腿子,含骨头一起五公斤的样子,没赚没亏的感觉。
提着腿子回到家想用它改改口味,做些准备工作,炒了点松针,刮点橡木片下来。
橡木一般不用作香料,因为没啥味道,但也有其特有的香氛,实际所有具有防虫驱虫效果的木头都有各种各样的气味,而且比普通木的树汁更浓烈,橡木在这其中还是较为平和的。
王齐找不到香料,长在树上的话见到也不认识,只能从手边的东西下手,勉强在气味上做出些变化来。
李想做完饭前基本训练下来,刚好看到王齐在煮木头,一脑门问号:不会真疯掉了吧。
王齐招呼她来坐下,往她那扇风:“能不能闻到气味。”
李想吸鼻子,眨巴眨巴眼,没闻出来。
他也不气馁,她的嗅觉可能差点,继续煮。
把腿肉开开取出骨头时,汤水的颜色变化即使在厨房偏暗的环境里也能看到,骨头用斧背敲裂丢进去煮。
继续分肉。
上辈子他是个很挑食的吃货,可惜自己不爱动,只有炒饭、粉蒸肉、红烧等十来个菜感觉做得还行。现在没有香料,条件悲惨,反而更想去尝试下奇奇怪怪的弄法,纪念已经远去的和平年代。
这次分肉包含两个品种。
大腿肉带皮片下来,片完能有一斤出头,剩下的以后再吃。另一个是螳螂胸腔肉腊肉,不带油脂,比较嫩,切块等最后调盐味时下锅。
一个多月前带回来的整只螳螂怪还是草率,处理着急了些,应该趁着冬季有冷藏条件分部位保存的,一起都做成腊肉有点浪费,几十天下来把两人都吃得有点腻,下次要吸取教训。
普通爬虫干肉丢进去煮了一会,撇去浮沫,看向旁边吞口水的李想:“来点小土豆呗。”
“哦。”李想啪嗒啪嗒跑出去,很快带回来两串土豆,自己在旁边用灶上的热水调温凉水洗干净拿盘装好。
野生小土豆的青涩味不知道怎么除去,希望橡木骨头汤能救一救,反正试过知道小土豆的怪味并不会反过来污染汤味。
等骨头汤汤色渐浓,分先后下带皮腿肉干、小土豆和螳螂胸腊肉,两人分了点汤和肉尝尝咸淡软硬暖暖胃,再下松针熬出清香味。
吃下来整体还行,有那么点草原风味的意思,小土豆和真正的土豆比还是不那么糯,至少涩味淡了许多,可惜骨头汤不常有。
那群幸存者到底是从哪打到的呢?
吃完饭王齐拿出手里的两张地图对照着寻找可能地点。
两张地图一张来自与老太太家的第一次交易,手绘的,画得稀碎,为书店街以北约八十平方公里的范围。
他今天去过幸存者分布区了,按居住密度,可能这八十平方公里都零零散散住着幸存者,几处画着山的地方也许是猎场?
对照灾前全州彩印地图,所谓的山只能算土包,标记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