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屋子,摇曳的窗帘,还有那穿堂而过的风声,白夜站在客厅的正中眼,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仿佛做了一场大梦,直到此时此刻,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是醒。
“走吧!”唐泽突然伸手推了推她,径自上了楼梯往二楼走。
白夜愣了愣,连忙追了上去,“你干嘛?”
唐泽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皱眉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田文涛为什么会跳楼?”
“啊?”白夜微微一愣,“案子不是结了么?凶手是葛云飞,小方和程炳文.”
唐泽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却像似在看一个傻瓜一样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这个傻子,那只是需要给警察判断审问的证据,真正要了解案情真相,解开所有谜团,不是应该把每个细节都做到极致么?
警察有警察的审讯方法,他们可以通过部分证据来判定嫌疑人有罪,再经由审讯得知真相,可他们不是警察,自然也有一套自己追求真相的办法,比如观察细节,比如推理,现场总会留下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确实,白夜更喜欢唐泽的行事作风,相较于传统的刑侦手段,白夜觉得唐泽的推理更加刺激,更加匪夷所思,且又总能从细节处找到至关紧要的线索。
就好比程炳文的电脑包,她很好奇,他是从哪里看出程炳文的电脑包有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程炳文的电脑包有问题?”她仰着头,眼中眸中星光点点,就好似盛夏里的一道风,不会很强烈,却轻轻拂过心尖,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灯光从头顶洒下来,柔和了她的面部五官,即便那一头蓬松的卷发还显得有些好笑,使她看起来不够严肃,不够惊艳,但那双眸子里藏着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总让唐泽有些恍惚的不知所措。
他在心底微微苦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抚了抚她发心翘起的一尾发梢。
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如同烧着了的干柴,噼里啪啦蹦着火星。
白夜有点被这气氛搞得晕头转向,她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退开,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小心。”唐泽原是伸手去拽她,但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身残志坚,整个人扑了过去,于是乎,两个人一同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你还好么?”白夜苦着脸,一边揉着被他牙齿搁到的唇角,一边挪动身子,把他从身下解救出来。
“不好。”唐泽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抬了抬手,疼得直冒冷汗。
“手怎么了?”白夜低头一看,本来就包着绷带的手臂诡异的耷拉着,一块骨头几乎是从手踝骨那里支了出来。
“错位了。”唐泽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用还完好的手狠狠的捏住右手的踝骨,咬牙用力往下一掰。
白夜发誓,她绝对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很脆,听着都疼。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唐泽扭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伸手朝她勾了勾。白夜愣愣的瞧了瞧他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为他是要她搀扶他,没想到他竟然只是伸手揉了揉她凌乱的发心,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唇角。
“砰砰砰!”
她红着脸想要闪开他的手。
“别动。”唐泽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微微有些薄凉的拇指轻轻划过她饱满的唇瓣,落在几乎撕裂的唇角上。
“嗯!疼!”
唐泽抿了抿唇,低眉顺目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知道疼就好了。”说罢,当真一本正经的又在她唇角狠狠的按了一下,疼得白夜眼泪直流。
“唐泽,你个疯子,变态。”白夜捂着嘴角,不敢置信的看着对面笑得面若桃花的男人,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唐泽耸了耸肩,用左手拖着半残的右臂,转身继续爬上楼梯。
白夜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几乎是没走一步,肩膀都微微抖动几下。
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也不知道这情绪如何来得这样凶猛,等回过神儿的时候,已经屁颠颠的追了上去。
唐泽顺着楼梯直接上了三楼,田文涛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偶尔一阵风吹过,木门敲击门板发出“碰碰!”的声响,在暗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
白夜伸手要去点灯,唐泽连忙制止了她。
惨白的月光从洞开的窗棂洒进来,正好在床头上洒下一圈光晕。
今夜的月光正好,屋子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幽暗中透着几分薄凉,让白夜忍不住去猜想,那天田文涛在屋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他会从三楼的窗口跳下去。
唐泽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其间只说了一句话。“田文涛不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白夜当时的表情就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怎么会?”
“怎么不会?”唐泽侧头看着她,恶毒的再次鄙夷了她的智商。
白夜觉得自己有必要反驳一下,可是组织了半天语言,也确实没有办法标明当时田文涛确实是在三楼跳下来的。
“你那天发现田文涛的尸体时,田文涛是什么样的姿势?”唐泽爬在三楼的窗口朝下看,下面正对着草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