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不该吓你的,不过我的确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许是幻觉,或许纯粹是黑暗蒙蔽了我也有可能。总之,我感觉那晚不怎么正常。这样跟你说你可明白?”
“喔……你这么说我仿佛也觉得有点那样,好像的确是从那晚回来后大家都不太正常了,大家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接着便是阵阵噩耗,一个接着一个。”
“你们村在哪?”顾铭突然道。
“额……怎么突然问这个?”晓天纳闷。
“不知为什么,我想去你们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你现在要问我原因,我也暂时无法告诉你,我也没有任何的根据。”
顾铭只能这么说。
“……哦,这样啊。”晓天仿佛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哦,对了,”顾铭突然想到打算最后问他一个问题。他问道:“那个‘她’,你可知道?”
这应该是顾铭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试探他。虽然仅从电话里的声音猜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顾铭还是兀自不肯放弃。
“她?”对方明显不知所措,“什么那个‘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看来大概,的确是不知道吧。兴许是自己太过多疑了。
“啊,没事了。你休息吧。”
“喂。”
“额。”顾铭还没按熄电话,“怎么?”
“你说你要去我们村庄?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去那儿吗?”
“为什么不能去?”
“哦,倒是没什么,只是那个地方的确十分荒芜凋零,我也好多年没回了呢。”
“哦?那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对方犹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气馁了,顾铭能感觉他深深的叹息声。“还是算了。”
“那你保重!”
“嗯,你也是,到了跟我联系。”
“嗯。”
顾铭这才终于把电话挂了。
然后顾铭又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另外一个“幸存者”的。
“项阔,你还好吗?”
……
顾铭提起了一个手提包,是那种远足专用的手提包,帆布面料,外表米黄色。
他将这包里装进了一两套换洗的衣衫,牙刷剃须刀等生活设施。还带了一个手电筒。
今天他穿了一身无印良品买的休闲黑外套,带帽那种,里面一件蓝色衬衫,下身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则是一双黑色马丁靴。
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一直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他,离上次出省应该是两年前了吧,算下来整整两年有余。上次是去杭州,游了趟西湖,然后又游了趟灵隐寺,转而去了西塘,最后则是到了苏州,领略了番苏州园林的美,逛了圈博物馆,再转乘到了魔都上海,在黄浦江上吹了吹风,然后爬上了东方明珠。
而这次的心境却和上次截然相反,顾铭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所以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看得淡然些吧,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
临出门之前他拾起了搁置已久的黑色墨镜,并戴了顶鸭舌帽。
目的地:周家村。
顾铭事先就在手机导航上查了方位位置,得知周家村就在这个省,还没出省,在位于本省靠南上角的一个小县上的一个小镇里。
顾铭先是乘坐一辆动车到了xx市,然后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方才坐上了一辆即将开启的大巴上。
“请问能直接到周家村吗?”顾铭向乘务员问道,乘务员是位中年妇女,一双世故般的眼睛盯着顾铭看了看,手中不住数着钱,然后方才回道:“不到,只到镇上。”
乘务员一看就是老板娘吧,司机应该是她男人。
“那镇上离周家村有多远?冒昧问一句。”
“大约几公里吧,你搭个麻木就可以了。”
“谢谢。”顾铭继而向车尾行去。
车轰隆隆启动,不多会便驶上了公路上。顾铭戴起耳机听起歌来,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向后倒离。
杨树,田野,鱼塘,低头啃草的牛啊羊啊,还有极小的农夫的身影。
今天天朗气清,天空上有云,还有风,风偶尔吹过池面,泛起细细的皱纹,青草麦蕙微低头摆动着身姿。
车内非常安静,只零星听见有人的说话声。大多数都睡着了。
突然,前座冒出一个人头来,向后望着顾铭。原来是个小男孩,小男孩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奇怪的盯着顾铭的脸上看。
顾铭被小男孩看得有些发窘,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顾铭取下墨镜,看着小男孩,亲切的问道:“小弟弟,你几岁了?”
小男孩没有搭理,而是很快别过头去了。
顾铭也感到莫名其妙。这什么跟什么嘛。
汽车驱使了半个小时,路面开始变得有些颠簸起来,不得不说穷乡僻壤的基础设施没有到位。修路的钱都养情妇去了吧。
不过越往深处行去,越多的是满眼的荒芜,田野里种植农作物的少,大多是遍生半人高的荒草和野花。满眼的凄迷之感。顾铭一时怀疑自己步入了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叉的花园》里。
大巴又行进了大约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