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姑越想越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就连两个人吵架,也如同情人般让人匪夷所思。如果真是简单的争吵,治少爷怎么会病倒,闵六爷又怎么会巴巴地赶来赔罪呢?
芳姑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两方都是独苗,尤其是闵六爷,闵家的未来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他要是不娶妻生子,闵夫人如何能答应?
一旦他和治少爷的事情被曝光出来,两个人又要面对各种的风浪?
芳姑姑简直不敢想。
闵家绝不会答应,最后吃亏的必然是治少爷啊……
她一脸惊慌地盯着白蓉萱,看到她发自肺腑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芳姑姑左思右想,试探着说道,“难怪老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闵六爷一来,治少爷的心结便被打开,脸上的表情也开朗多了。”
白蓉萱笑道,“他不生我的气,我自然是高兴的。”
生气?
闵六爷为什么要生气?
芳姑姑沉吟了半晌,终于醒悟过来。
治少爷和唯少爷出门游览放松心情,本是一件好事,何况闵老夫人也答应了,闵六爷有什么可生气的?除非同行的人里,有闵六爷看不上眼的存在。
这样想来,答案已是不言而喻。
管二公子。
难道……闵六爷在吃醋?
芳姑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很想问问治少爷与管二公子的关系,只是此刻开口,白蓉萱势必会反应过来。
芳姑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晚上易嬷嬷送了闵老夫人特意让人准备的鸡汤和清粥小菜,“这是老夫人的一番心意,治少爷都得吃光了才行。”
折腾了一小天,白蓉萱也觉得饿了,不但吃得干干净净,饭后又吃了一小碟闵庭柯从新疆带回来的蜜瓜。
那蜜瓜清甜至极,让人从嘴里甜到了四肢百骸。
白蓉萱总算明白闵庭柯所说的,吃过新疆的水果,从前吃的都是萝卜是什么意思了。
饭后歇息了片刻,芳姑姑又端来了汤药。
白蓉萱吃后便躺下休息,没一会儿便轻松地进入了美梦。
芳姑姑却一脸凝重地出了门。她叫来了吴介,小声问道,“这次出行,治少爷和管二公子的关系如何?走得近吗?”
吴介想到管泊舟为了照顾白蓉萱,不惜跟自己挤在一间房内,点着头道,“当然,管二公子很照顾治少爷的。”
芳姑姑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那治少爷待他呢?”
吴介有些搞不懂芳姑姑的用意,迟疑地道,“也……还行啊。”
芳姑姑点了点头,一个人回了房。
吴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白蓉萱醒来后身子便清爽了许多,手脚也恢复了力气,不像昨日那般头重脚轻,浑身软绵绵的。
白蓉萱吃过了早饭,易嬷嬷受了闵老夫人的吩咐来瞧她。眼见着白蓉萱气色红润,和往常并无差别,她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好起来了,治少爷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不然啊,不但自己难受,连带着老夫恩也食不下咽,跟着担心不已。”
白蓉萱愧疚地道,“易嬷嬷回去告诉老夫人,我已经没事儿了,让她千万别担心。”
易嬷嬷连连点头,“我这就去,省的老夫人惦记。”易嬷嬷走后没多久,三房的陶清也过来了。
白蓉萱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处理?”
陶清道,“王管事担心治少爷的身体,打发我过来瞧一眼。”
白蓉萱不好意思地道,“因为我一个人的事,反倒让大家都跟着担心了。你去回王管事一声,我已经好多了,让他只管放心就是。”
陶清见她气色如常,精神也很不错,笑着告辞了。
白蓉萱躺在床上养精神,过了片刻便吩咐小圆,“把六叔送来的蜜瓜再切一点儿。”
话音未落,就听门口处传来了闵庭柯的声音,“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新疆的蜜瓜更好吃?可惜途路遥远,带回来的不多,咱们这边要是能栽种就好了,就是怕气候跟不上,种出来的也不甜,白浪费工夫。”
白蓉萱惊喜地抬起头,“六叔,你来了!”
闵庭柯笑道,“听说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这病来得快走得也快。”
白蓉萱笑了笑,“六叔的事情忙完了?”
闵庭柯叹了口气,“早着呢。你忙完了昨天的事还有今天的事情,总要一直忙下去的,永远也完不了。”
他大剌剌地往床边一坐,伸手摸了摸白蓉萱的额头,“还行,不烧了。”
白蓉萱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伸手过来,惊愕之间便没有避开。她赶忙低下头,红着脸喃喃地道,“我已经好多了。”
闵庭柯道,“那就好。”
他说完这番话便没了下文,白蓉萱悄悄抬头打量他,只见闵庭柯也正盯着自己。四目相对,白蓉萱如遭雷击,急忙避开了视线。
闵庭柯见状只觉得好笑,“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白蓉萱道,“我……我不是怕……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