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元家的大门前,元征正陪在父亲元健的身边迎接客人。
因为这场雨,赴宴的人基本都迟了一些。
看到白家的马车,元征立刻撑着伞亲自走下了台阶。
吴介放到马镫,扶着白蓉萱和白修尧走下马车。
元征笑嘻嘻地道,“你们来了,路上还顺利吧。”
白蓉萱客气地与他打了声招呼。
元征也随着白修尧的辈分,叫了他一声‘六哥’。
白蓉萱的脸顿时不自在地红了起来。
白修尧关心地问道,“你怎么站在外头来了?身子好了吗?”
元征往身后努了努嘴,“我不来行吗?别说只是染了小小的风寒,就算病入膏肓,也得强撑着精神来应付客人啊,要不然我爹能放过我吗?”
白修尧撇了撇嘴,“你也真是的,死活不来就是了,难道还真能让人把你架出来?”
元征道,“这种事我爹还真就干得出来,好在我病得不重,喝了两副汤药就好多了,出来透透气也好,要不然整天躺在床上,四肢都不会动了。”
白蓉萱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嘴。
这时元健也快步走了过来,“治少爷,您也到了。”
先前端午节时,两人在江边的望江楼已经见过面了。
白蓉萱对他印象很深。
白蓉萱恭敬地还礼。
元健看她就更顺眼了,“治少爷如今已经接手三房的家业,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地方只管开口,只要是元家能做到的,就绝不会推辞。”
说得好像他能做得了元家的主似的。
白修尧故意在一旁低声道,“咦?怎么不见元伯父?”
一般人家招待客人,都会由家主亲自出面。
元健道,“大哥在厅内安排晚宴的事情呢,我们元家的男丁少,不遇到事儿还好,一遇到大场面,这人手总是不够用。”他说到这里,故意拿眼睛看元征,“阿征,你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成亲为元家开枝散叶吧。”
元征立刻红了脸,别别扭扭地道,“当着客人的面,您怎么提起这个了。”
元健道,“虽是客人,但却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元征更尴尬了,他没好气地打断父亲,“哪有站在外面说话的道理,我送六哥和阿尧进去了。”
元健笑了笑,“瞧我,一说到兴头上就不分场合,亏得阿征提醒。”说完亲自将白蓉萱和白修尧送进了大门。
还有客人未到,他还需要再等片刻,只能让元征将人送到前厅里去。
白蓉萱跟在元征人后,绕过影壁,向院子中走去。
元家的院落收拾得非常干净,甚至连草木也不多见,显得异常的空旷。
白修尧解释道,“六哥不用觉得惊奇,这都是元伯父的意思。他专精易经,觉得花草主木,木生火,家宅有火光之灾,大为不详。元伯父自己又是土命,木克土,所以家里便不种花木,一到夏天两个庇荫纳凉的地方也没有。”还有这么多的说法吗?
白蓉萱眨了眨眼,“五行虽有相生相克的道理,但也不用如此绝对吧?用其他的办法弥补就是了。木生火,家中便可引水入园,水自然克火。”
白修尧道,“赶紧打住!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被元伯父听到,非要跟你辩上个把时辰,不管你说什么,他都有办法怼得你哑口无言。”
好吧……
白蓉萱自然不好再说。
何况她是来元家做客的,本就不便指指点点。传到主人家的耳朵里,难免会让人心中不快。
各家有各家的活法和安排。
元征一脸尴尬地道,“关键是家里由着伯父折腾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不也没什么进展吗?依我说,这些迷信的说辞早给摒弃掉了,我就不信家里种几棵树,还能改变运势不成?”
白修尧笑道,“等你将来当了家主,把整个院子都种上花树。额……让我想想,不如种海棠怎么样?我最喜欢海棠花了。”
元征闻声道,“好啊,我也喜欢海棠。”
白蓉萱轻轻拉了拉白修尧的衣袖,“你别乱出主意。”
白修尧道,“这有什么?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难道元征连这个主也不能做吗?”
事关元家的家业继承,岂是外人能随便插手的?
白蓉萱正色道,“我知道你和元征的关系好,可这是元家自己的内务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
白修尧愣了愣神,一脸失落地道,“是呀……我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
白蓉萱见状不禁后悔起来。
自己的口气是不是太重了?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安慰,白修尧便自顾着笑道,“哎呀,别说这些让人烦心的事。阿征,卢家的人今天会来吗?”
元征道,“不知道,帖子是送了的,至于来不来就得看卢家了。”
白修尧道,“依我看多半是不会来的,出了那么丢人的事,哪还好意思出来走动呀,起码得沉寂一段时间,等外人将那些丑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再出来行走。”
元征附和着道,“我也是这么想,粗略算来,估摸着撑到年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