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些天,六叔那边又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白蓉萱放心不下,让吴介又去了一趟闵家。
严峰那边还是一样的答复——自从闵庭柯进入新疆后,便没有消息传回来。那里地处偏僻,一来一往要不少时间,怕是没时间传送消息。
如此更让人担心。
不过以闵庭柯的为人和手段,即便在外头也不会吃亏。白蓉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过了几日,杭州那边的信送来了。白蓉萱打开一看,这次居然是商君卓的亲笔。
信中说让她不要有所顾忌,只管大大方方地给侄子起名。她身为姑姑,已是这孩子最亲近的人,绝对有这个资格。
白蓉萱顿时苦恼了起来。
她哪懂这些呀。
要是六叔在家,还可以厚着脸皮去请教他,如今连他也不在,自己求路无门,这可如何是好?
她愁眉苦脸的,隔三岔五就让吴介去闵家打听,弄得严峰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紧张地问道,“治少爷那边可是有什么需要?六爷离开之前特意交代我,若是治少爷有吩咐,便先可着他来,所以不用等六爷回来,有话尽管只说,千万别耽误了正事。”
吴介也不明白白蓉萱是怎么了,不解地道,“治少爷倒是没说什么事儿,可能只是担心六爷的安全吧。”
严峰笑着道,“让治少爷放心,六爷身边不但有谭龙谭虎这样的高手,还有常安贴身照顾,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虽然身在外面,但仍然安全着呢。”
吴介答应下来,跑回白家向白蓉萱回禀。
白蓉萱叹了口气,又开始撑着下巴翻起古籍来。
给孩子起名,总要有些内涵和深意才好。
她接连几天吩咐人去闵家打听,闵老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笑着对易嬷嬷道,“行了,你也不用瞒我,小六准是出了远门,要不然治哥也不会这样紧张了。你们这些人啊,一个两个都帮着他打马虎眼,就是不肯对我说实话。”
易嬷嬷故意道,“六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做下人的怎能知道他的安排?老夫人这样说,不是冤枉人吗?”
闵老夫人道,“不过治哥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儿要小六帮忙?”
易嬷嬷道,“看着不像。要是真有事,咱们怎能不知道呢?”
闵老夫人道,“你留神着些,要是真遇到了难处,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白蓉萱这边对起名字的事情始终没有下文,把她急得嘴角都起了火泡。芳姑姑不解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抱着古籍废寝忘食的,就算书里真有黄金屋,也不是这样的看法,您不要自己的身子了?”
白蓉萱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却仍然坚持翻着《诗经》,“我哪里是为了什么黄金屋,我是另有所求……”
芳姑姑道,“那您是在找什么?要不要我们也帮着找?”
白蓉萱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道,“算了吧,我自己来就行。”
给侄子起名,还是不要假手于人了。
但转念一想,她不是一直等着向闵庭柯请教吗?还不是一样需要人帮忙?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想着借口安慰自己——六叔又不是外人,怎能相提并论?何况就算他真给了建议,最后还是得自己拿主意,终究是不一样的。有了这样的念头,就算期盼着闵庭柯归来,理由也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她在家中待了两天没有出门,外长房派人送来了帖子,邀请她过两日去府中做客。白蓉萱很是诧异,好端端的干吗送帖子,弄得如此正式,随便打发个下人来通知一声不就是了。白蓉萱抓着来送帖子的白修尧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白修尧道,“能有什么事儿?过两日是大伯母的寿辰,家里想要给她摆一桌,也不请外人,只是自家人热闹一番。大伯母这几日没见到你,有些惦记,便让我来邀请你,我想着还是正式些的好,便顺手写了帖子。怎么样,我的字是不是还行?”
原来是则大太太过生日。
白蓉萱高兴地答应下来,“好,我到时候一定早早地就过去。”
还得准备些礼物才行,
白修尧像是猜到了她的心事一般,直言道,“大伯母的生辰素来简单,不喜欢大事铺张,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人和心意到了就行。”
这样也可以吗?
白蓉萱犹豫起来。
白修尧道,“你听我的,准没错,我还能害你不成?”
白蓉萱见他精神焕发,眼神都比往日清亮了许多,和先前那垂头丧气的样子简直天壤之别,便好奇地打听道,“你和元征已经和好了?”
白修尧不自在地道,“什么和好不和好的,都是大男人,难道还真要纠结一辈子不成?我又不是那小气的人,人家都低头认错了,我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大大方方地原谅他了。”
白蓉萱只觉得他这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十分可爱。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轻声道,“这就好,以后好好相处,可别吵架了。”
白修尧道,“又不是我的错,六哥这话应该去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