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一脸苦恼地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
白修唯道,“其实也就是听着麻烦,真正办起来就不会那么费事了。正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到时候就一直陪着你,别的不敢说,好歹能给你壮壮底气。”
白蓉萱笑着道,“那就大恩不言谢了。”
白修唯道,“你我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对了,听说端午节时六叔搭了个江上戏台,你可有去听?”
白蓉萱点了点头,“去了,我当时还想呢,五哥这么喜欢听戏,要是在场的话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白修唯道,“可不是嘛,可惜我正好有事没在上海。”
原来他去了外地……
多半还是和霍克的事有关。
白蓉萱没有再问,而是说起了端午节发生的趣事。
等白修唯走后,白修朗和白修尧兄弟俩又双双赶到。
白修朗道,“我爹担心你这边人手不够,特意派了我们两个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人办,倒是可以放心地交给我们。”
她怎么好意思指使这两人?
白蓉萱感激地道,“就算真有事,也用不到你们呀。”
白修朗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惜父命不能违,到底还是乖乖地赶来了。”
他问起了三房准备的情况。
白蓉萱便一一说明,白修朗听着点了点头,“安排得很有条理,看来我爹是多虑了,他总担心你不懂这些,生怕有哪里照顾不到的,这次我回去可要好好跟他说清楚,让他少操这没用的心。”
白蓉萱哪里懂这些,还不是胡管事指点的功劳?
还有六叔的那两瓶洋酒……
这样一想,她又好奇起来,过去了这么多天,六叔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天津那头的事情办得不顺利?
白蓉萱情不自禁地走了神。
白修朗见她心不在焉的,和白修尧略坐了片刻,便拒绝了白蓉萱的挽留起身告辞。
临行之前,白修尧悄悄找机会对白蓉萱道,“六哥,你还不知道吧,北平那边可能有些变化。”
白蓉萱诧异地问道,“什么变化?”
白修尧道,“毅老太爷不知道抽什么风,好像要派人过来参加你的家业交接仪式。”
“啊?”白蓉萱张大了嘴巴,“先前不是说不参加的吗?”
白修尧道,“谁知道呢,大伯父也有些搞不清楚,我爹说多半和闵家有关。估摸着是看闵六爷愿意出面做这个见证人,所以才会巴巴地派人过来。不管是谁,总之好酒好菜的招待就行了,至于别的你不用理会。”
白蓉萱道,“大伯父怎么说?”
白修尧道,“我只偷听了一耳朵,所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只知道有这么个情况就行了。”
白蓉萱轻轻点了点头。
白修尧又道,“对了,对付江家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蓉萱无奈地道,“你还没放弃呢?”
白修尧‘哼’了一声,一脸骄傲地说道,“六哥也太小瞧人了,我这个人若是下定了决心办一件事,就是十头牛拉,我也不会回头的。你给我个痛快话,到底是干还是不干,你若不肯做的话,我和元征就要动手了,再这么拖下去,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呢。”
白蓉萱道,“你急什么,怎么也要等我接手了家业再说吧?你看我这会儿手忙脚乱,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江家呀。”
白修尧道,“好吧,那我就再耐心等一等,你也要赶紧给我个答复才行呀。”
白蓉萱敷衍着应付了过去。将白修朗兄弟送走之后,白蓉萱直接去了立雪堂。
交接仪式的地点定在这里,近几日陶清一直安排三房的下人布置和收拾,三房的人忙得脚不点地,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让人挑出毛病来。
整个立雪堂被打扫得焕然一新,小径的两侧还摆了许多盆鲜花,多是芍药和山茶,花开灿烂,不但香气扑鼻,看着更是赏心悦目。
白蓉萱赞赏道,“这是谁的主意,办得好。”
陶清道,“这些花都是六爷吩咐人送来的。”
居然是六叔。
白蓉萱不解地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陶清道,“就这两天,听说提前就和花房说好了,一直养在暖棚里,要不然芍药才不会开得这么好呢。”
想必是早就有了这样的安排。
白蓉萱自言自语道,“他想得也太周到了。”
在立雪堂里转了一圈,白蓉萱的心总算踏实了许多。
陶清请示道,“治少爷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了?”
白蓉萱只觉得处处都好,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自然也拿不定主意。
她仔细一琢磨,忽然道,“派人去请胡管事过来一趟。”
既然家里没有比他更明白这些的人,不如直接请了他来瞧瞧好了,若是哪里做得不对,也有时间调整。
陶清一愣,但还是依言打发人去了白老太爷的园子。
没一会儿下人便独个回来了。
陶清心中了然。
那胡管事脾气古怪,不好相处,平日里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