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低声道,“坐惯了洋人的轿车,冷不丁坐回到马车里,还有些不舒服呢。”
白蓉萱忍不住笑道,“这是富贵病,请了大夫来也是治不了的。”
闵庭柯轻轻地‘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白蓉萱吓了一跳,“六叔!这种话可不敢乱说的!你快呸几声。”
“呸什么。”闵庭柯不以为意地道,“每天咒我去死的人多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你可别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都是糊弄小孩子的。”
白蓉萱道,“为什么有人咒你?”
闵庭柯道,“谁知道呢?”
白蓉萱道,“一定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或许吧……”闵庭柯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白蓉萱道,“你是不是也没有睡醒?”
闵庭柯道,“我不是没睡醒,是压根就没有睡。没关系,等到了船上再补觉就是了。”
没有睡啊。
白蓉萱关心道,“就算要忙的事情多,也得注意休息才行,总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被熬坏的。”
闵庭柯淡淡地道,“放心吧,我没事。”
白蓉萱不再多说,沉默地靠在车壁上出神。马车走得很慢,摇摇晃晃中困意再次席卷而上,白蓉萱的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她这才猛地惊醒,“我们到哪儿了?”
耳边传来闵庭柯的声音,“到码头了。”
那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吓得白蓉萱神色大变,“六……六叔?”
原来她居然睡着睡着就靠在了闵庭柯的肩膀上。
白蓉萱赶忙坐正了身子,慌乱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车外传来常安的声音,“六爷,东西都搬到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