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闻声笑着道,“这会儿才知道怕,是不是也晚了点儿?日子都定下来了,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看你不如趁着最近没什么事儿,好好了解一下自家的产业,免得接到手里来都不知道什么跟什么,一问三不知,那怎么能行呢?”
白蓉萱道,“都要了解什么?”
闵庭柯翻了个白眼,“这也用我教你?难道是三岁的小孩子不成?”
白蓉萱嘟了嘟嘴,“先前还说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请教你,现在就嫌麻烦了?”
闵庭柯微微一笑,“你倒是问我些高深难解的问题,别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打趣我呀。”
白蓉萱道,“在你眼里是小事,但在我眼里却是大事,你也不能一直拿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呀。”
闵庭柯点了点头,“也是。行吧,那我就稍稍指点你一下。我问你,三房如今在各地都有多少买卖,每年进账出账有多少,这些你都知道吗?”
自然不知道。
白蓉萱茫然地摇了摇头。
闵庭柯道,“你看,作为一家之主,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难道以后遇事都要管事来帮你分担决策吗?”
白蓉萱道,“可这么多的事儿,我能记得住吗?”
“记不住也得记。”闵庭柯道,“谁也不是一出生就什么都会的,慢慢的历练呗,不然还能怎么办?你若是能记住还好,若是记不住,三房在你手里怕是坚持不了多久,早晚都要散的。”
白蓉萱担心地道,“六叔,你说我要是请则大伯父一直帮我管下去,他会答应吗?”
闵庭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自己的东西让别人管,你心里舒服啊?”
她不是怕自己承担不了这份责任,到最后真的把父亲的心血全部都付诸东流了吗?
闵庭柯继续道,“何况就算你信得过白元则,他也未必敢接。当初答应帮着照管三房的产业,那是情势所逼,又有白老太爷的委托,如今你已经回来了,他再强占着算怎么回事?二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随便就能扣一个大帽子给他戴,以白元则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真就不是二房的对手,二房若是心一狠,直接就能将他从白家踢出去,那白元则在上海可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白蓉萱道,“二房会这么狠吗?”
闵庭柯道,“怎么问我?这应该问你呀……你们三房在二房的手底下吃了多少亏,难道你不清楚?记吃不记打,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就全忘干净了?”
白蓉萱立刻道,“没忘!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闵庭柯道,“那不就得了。三房肯定是要交给你的,你若是不想接,当初就不该回来。不过啊……就算你不回来,二房也有本事让白元则把产业乖乖吐出来。哎,不管怎么做,都躲不过二房这道门槛。
白蓉萱道,“既然躲不过,那我就迈过去好了。”
闵庭柯笑着道,“有骨气是好的,只是却没那么容易。”
白蓉萱想了想,忽然问道,“六叔,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帮我?”
“帮你?”闵庭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难道自己的命不值得一救吗?白蓉萱失望地道,“你这么问,已经算是一种答案了吧?”
“什么答案啊?”闵庭柯淡淡地笑道,“你能有什么危险?二房还敢伤你的性命不成?放心吧,以我对白修睿的了解,他虽然霸道阴狠了一些,但还不敢伤及人命,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你,他没这个胆子。”
白蓉萱的心中一动。
如果白修睿没这个胆子,那会是谁呢?
谁会动了害哥哥的心思?
蔡二太太?
白蓉萱问道,“六叔,如果说二房有人会起害我的心思,你觉得会是谁?”
闵庭柯皱起了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从别处听来了什么?”
还真精明!
白蓉萱道,“我什么也没听说,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里了吗?”
闵庭柯仔细想了想,“如果有人要取你性命的话……二房……”他沉吟了片刻,冷笑着道,“那也只能是你那位二伯父的手笔了吧!”
白元德?
白蓉萱不敢相信。
白元德的糊涂和不靠谱尽人皆知,为什么闵庭柯却始终觉得他才是最危险的一个人呢?
白蓉萱怎么也想不通,“六叔,你好像对二伯父非常地忌惮?”
“忌惮谈不上。”闵庭柯淡淡地道,“他固然厉害,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闵家如今凌驾于白家之上,他想动我也得衡量衡量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我这个人是属毒蛇的,只要不能一击毙命,让我反击报复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元德那个老狐狸,才不会冒险做这种事呢。”
白元德有这么厉害吗?
白蓉萱道,“六叔,你说的这个白元德和我知道的那个是同一人吗?”
闵庭柯道,“当然是一人,天底下能有几个叫白元德的人?你是不是也听信了外头的传言,只当他是个流连花丛不务正业的人?若是有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收收吧。想想看,自从二房接手白家之后,白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