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与鼠面男人同来的人中有人嘿嘿地笑出了声,“老孙这个东西,脑袋里就不装别的事情,看到了女人步子都迈不动,还以为这次能安分些,没想到半夜还是摸了过去。”
他说得风轻云淡,似乎根本就没将这视作什么件大事。
白蓉萱却被气得浑身发抖。
这些男人简直太可恶了!明明是互不相识的关系,大家不过碰巧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色胆包天,还敢趁夜动手动脚!
白蓉萱顿时想到了江耀祖和前世经历的种种,恶心的直想吐。
鼠面男人缓了半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下巴撞在了地面上划了一条长口子,流了一衣襟的血。他顿时大怒,指着商君卓破口大骂,“你个小浪蹄子,装什么正经人?居然还敢踢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商君卓表现得异常平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三两重的骨头,居然还摸到我身边了。别说我不像你说得那样不堪,哪怕真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就你这模样的,想往我身边凑合,还是下辈子投胎个好容貌才行,獐头鼠目的,看着都让人倒胃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鼠面男人气得满脸通红,“小浪蹄子,就你这种货色还敢嫌弃我?我今天非要强上了你不可,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牙尖嘴利!”说着便又扑了上来。
白蓉萱哎哟一声,正想阻拦,没想到商君卓早有准备,提起身边的棍子,一棒子将鼠面男人打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顿乱棒攻击,压根就没给鼠面男人反应的机会,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只能抱头鼠窜。
与鼠面男人同来的人见势头不好,连忙上前来劝架,“快住手!再这么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就是就是,他只是多喝了酒,可没什么恶意!”
商君卓却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提起棒子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不干你们的事儿,都给我滚到一边待着去,再往前一步,别怪姑娘手里的棍子不认人!”
这些人先前大多都抱着看好戏的姿态,何况与那鼠面男人又不是很熟,也没道理为他出头。但见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免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他们这么多大老爷们,被一个娘儿们追着打算怎么回事?
自然有人瞧不上商君卓的猖狂,觉得她再怎么泼辣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说起话来便带着几分轻视,“小姑娘,江湖上行走要懂得见好就收,你已经得了便宜,就别得理不饶人了。你们只有三个,我们这边人数上占优,真要是一拥而上,你们也未必能抵抗得了几个回合!”
商君卓早就看出它们一个个虽然肥头大耳的,但多年的酒肉早就掏空了身体,不过是徒长了个头唬人罢了。
“是吗?”商君卓一掀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来,伸手抓住鼠面男人的衣领,直接将他举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驿馆门口,想也没想地甩手扔了出去。她一脸淡定,甚至还轻松的弹了弹手指,仿佛刚刚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有谁不服气的,只管上来,姑娘要是眨一下眼睛,都算我输了。”
几个男人见她忽然摆出这样一副架势来,而且力气大到了如此地步,一个个噤若寒蝉,都没人再敢开口了。
商君卓高傲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在了白蓉萱的身边。
驿馆外头传来鼠面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商君卓充耳不闻,重新闭上了眼。
她表现得越是淡定越是让人惊惧,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再留,踩灭了火,背着行李包袱一股脑地跑了出去,抬着鼠面男人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离商君卓最近的白蓉萱却感受到了来自她的紧张。商君卓的身体正轻轻地打着哆嗦,显然已是害怕至极,只是不敢在外人面前露怯怕了。
等人已走远,商君卓立刻松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地靠在了白蓉萱的身上,“真是吓死我了!”商君卓虽然自小便在外面闯荡,也与各种人打过交道。但一来先前都是在南京城里,她是本地人,好歹还是认识些人的,哪怕真闯了祸也不会特别害怕,二来她从来也不打不准备的仗,虽然自己占着力气的优势,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有时候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怂。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就像对方说得一般,他们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如果真的一股脑扑上来的话,她们这一边肯定会一败涂地,何况这些天的奔走早就让人疲惫不堪,要不是刚刚气得极了,她根本没力气将那猥琐的鼠面男人踢飞个跟头。
若是自己一个人也便罢了,大不了打不过就跑,但此刻还有白蓉萱与吴介呢,若是让白蓉萱落入那群人的手里……
商君卓简直不敢往下想。
她忽然觉得让白蓉萱做男装打扮,简直是最好的安排。
自己要不要也改换男装呢?起码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商君卓暗暗思量。
白蓉萱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鼠面男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善罢甘休吗?
白蓉萱想了想,还是道,“这间驿馆不安全,我们还是走吧。”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