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卓被吓了一跳,抓着父亲的手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的钱?你该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吧?”
商校长不高兴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还会被人蒙骗不成?”
那可不好说!
商君卓疑惑地道,“那你告诉我这钱是从哪里来的?要是敢有一句假话,我立刻就把你那堆烂书烧了,不信你就试试看。”
商校长知道女儿‘心狠手辣’,向来言出必行,急得他脸色大变,立刻道,“你放心吧,是好道上来的。我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那些来路不明的钱白给我,我都不会要。”
一副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的模样。
商君卓嫌弃地撇了撇嘴。
白给的钱都不要,那就是脑子有病!
商君卓道,“你别兜圈子,赶紧照实告诉我。”
商校长道,“是教育部今天上午发给我的薪水……”
商君卓听着更诧异了,“教育部?这么多年对你的小学不闻不问,更不用说你又做校长又做薪水,却半块钱的薪水也领不到。他们怎么会大发慈悲,忽然把钱给你结清楚了呢?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得不成?还是说……这中间另有什么缘故?你打听清楚了没有,可别不小心跳进别人的圈套里。”
商校长道,“早打听清楚了。据说曾绍权被谁劝动了,好像要大力支持国家教育,教育部的人听说之后,生怕他搞出新的政策来杀鸡儆猴,因此赶紧把拖欠的薪水全都结清楚了。我也算赶上了好时候,一下子领到了这么多钱。君卓,这些年辛苦你了,有了这笔钱,你的日子也能轻松一些了。”
商君卓却皱着眉头沉吟道,“曾绍权向来重兵不重文,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商校长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他们这些搞政治的人,脑子里仿佛装着山路十八弯,你就算想破头也猜不出他们在想些什么,还是别费这个脑筋了。”
商君卓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被骗吗?”
商校长摇了摇头,“傻丫头,你爹我这一把老骨头,骗来有什么用?也就你拿我当个宝贝,扔到菜市口去怕是都没人捡。”
商君卓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是我爹呢,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操这个闲心呀?”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口气轻松地道,“这样也好,这些年我又要养家又要顾着你的破学校,两头忙活,真是辛苦极了。您有了养老钱,我也能长长地透口气了。”
商校长心疼地道,“是啊是啊!你好好歇一歇,要我说渡头那边也别去了。遍地都是三教九流,你一个女孩子家跟他们混在一起,我实在怕你吃亏。”
商君卓笑道,“爹,我跟你认真说。现在这个世道,反而是你眼中的这些三教九流更真实些,那些打扮得油光水滑的人,只怕更难相处。”
“你不要以偏概全。”商校长和她争辩道,“浚缮不也是个干净稳妥之人吗?你觉得他难相处吗?”
商君卓哼了一声,“咱们说咱们的,你有事没事总提人家干什么?”
商校长叹了口气,“你呀!要强也不是这个要强法,浚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难得他对你一片真心,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要强错过一段好姻缘,将来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商君卓淡淡地道,“有什么好哭的?能错过的都不是好姻缘,何况我们不是一路人,不管怎么走仍旧走不到一块去。你什么也不懂,就别跟着瞎掺和了,不是说要请我吃小笼包吗?走吧走吧,我今天非要敞开了吃,狠狠地宰你一顿不可。”
商校长道,“好,你尽管吃,不论你吃多少,爹都为你买单。”
父女二人锁好小学的大门,笑呵呵地去吃灌汤包。
白修治却一个人走回到了学校里,此刻天色渐暗,东方一片乌云缓缓飘来,眼看着就有一场大雨将至。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阴霾得随时都要滴下雨来。
他自小到大都是个聪明人,但遇上商君卓之后,好像一切的办法都对她失效了。白修治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你进我退……
好像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也走不到商君卓的心里去。
白修治苦恼至极。
校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他走出几步,天上便开始掉下雨珠来。有校工见了他,好心地提醒道,“同学,小心着凉了,这里有伞,你要不要?”
白修治冲对方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校工叹了口气,“这个书呆子……”
一路上白修治满脑子想的都是商君卓,想到两人的初次相遇,想到相处时彼此之间的默契……他不信商君卓对自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她究竟在逃避什么呢?
白修治回到寝室时,浑身已经湿透。孟繁生见状从床上翻身而起,“我的天老爷,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难道是路上被人打劫了?”
白修治苦涩地笑了笑,“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一国之都,怎么会有人打劫呢?”
孟繁生把干毛巾丢了过去,“快擦干了,小心感冒。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要是生病了可要糟糕。”
白修治道,“虽然不好,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