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枕头碍事,心烦意乱地拆了下来丢在脚边。相氏的乳娘见她在火头上,倒也不敢多说,只能低着头道,“稳婆说看模样也就这些天了,最迟半个月也该生了。”
相氏道,“那稳婆靠谱吗?不会多嘴多舌的乱说话吧?”
“不会!不会!”相氏的乳娘道,“这人是罗秀春费尽心思找回来的,她只有一个养老的儿子,偏偏就是个嗜赌如命的人,前些日子刚欠了一笔赌债,对方要卸他一条手里当利息呢。这稳婆就等着这笔钱救儿子的命,所以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相氏点了点头,“后门的人都打点好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么慌,当初生荣少爷的时候也没这样啊。”乳娘有些意外,“早就打点好了。孩子送过来会敲六声门,两声长,四声短,到时候我亲自去接孩子,保管不会出意外的。”
相氏道,“能一样吗?当初生荣哥的时候,毕竟是肚子里有货,现在我两手空空命悬一线,指着外面的孩子来应急,要说不急那一定是假的。到时候一定要稳住大老爷,千万别让他过来跟我添乱。”
“是是是!”乳娘连忙答应,“已经买通了人,到时候就说果园那头出了事儿,肯定让大老爷分心乏术,不会到这边来阻碍咱们计划的。这样一想,二房不待见您也是有好处的,这要是关系亲近,唐老夫人和黄氏还不得巴巴地过来,到时候反而不好办!如今她们碍着身份,一定不会来的,正好让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儿办成了。”
相氏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言,一切顺顺利利的,可别再生出什么波澜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第二天就传来六条胡同出了人命官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