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张芸娘问起唐学茹的情况,白蓉萱无奈地说道,“她那个人最喜欢热闹了,禁她的足可比挨板子还要难受,再这么下去墙都要被她挠塌了。”
张芸娘捂着小嘴笑了笑,“听说了消息之后,我原本还准备带些药材上门去看看她。我也没什么能聊得来的朋友,你和学茹算是难得的两个人了。不过我母亲说,这个时候去探望,只怕她会觉得脸上无光,以后和我相处也不好意思,不如等她伤势大好能下地了再去。”
白蓉萱点了点头,“你母亲说得极是,最开始那两天就是我过去她也不让人开门,等伤口好些了才让我进去。你别看她整天风风火火像个黑旋风似的,但脸皮却比一般人还要薄呢。”
“哎,唐伯父的手也太重了一些,就算学茹做得不对,教训几句也就是了,哪有动板子的道理?”张芸娘心疼地说道,“我在家里和母亲埋怨了几句,母亲却说唐伯父做得没错。俗话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唐家这才是真正严谨的家风,要是听之任之放任不管,那才是害了孩子呢。”
白蓉萱想到唐老夫人的良苦用心被张太太感受到了,高兴地附和了几句。
两个人在车上说着话,很快便到了地方。
李家在杭州落脚的地方是离西湖很近的一处客栈,也是百年老字号了,名叫高升客栈。因为家里来得人口多,李老爷直接包下了一间小院。李老爷是个和唐崧舟年纪相仿的男人,只是体格熊健,比唐崧舟要高出半个头,而且走路带风,气势压人。而李夫人则是一位脸色苍白的妇人,一看就是常在病中,身上带着不足之症。
黄氏来的一路上心里都在打鼓,觉得张太太虽然是一番好心,但这件事儿未必能成。可当她亲眼见到李家那位六小姐之后,她的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