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把昨天扑在被褥下面的油纸找出来,准备披着去打水。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吴妈已经撑着伞过来了。她不但打来了洗漱的水,还把早饭也一并送了过来。
小圆脸红的躲在一旁,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
吴妈对白蓉萱道,“这一晚的大雨实在太吓人了,隔壁家院子里那棵大榕树被雷劈倒了,压塌了三间厢房,听说里头还有睡觉的下人呢。今天一大早老爷和荛少爷就过去帮忙了,这邻里邻居的住着,能不伸把手吗?”
树倒之事白蓉萱昨晚就在阿顺那里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还压坏了房子。她立刻担心地问道,“房子里的下人怎么样?没出人命吧?”
“那应该是没有,不过听说有两个受伤挺严重的。”吴妈叹了口气,“黄夫人怕出事,让家里的人都在屋子里别出门,小姐今天就在屋子里玩吧。天色暗,也别绣花看书了,眼睛受不了的。”
白蓉萱满口答应了,又问起母亲的情况。
吴妈道,“这雷声像战鼓一样,夫人昨晚上一夜没怎么睡,到天亮时雷声好容易小点儿了,她才勉强眯了一会儿。您不用担心,等一会儿吃过了早饭再让她补觉。有我在那头伺候着呢,您就放心吧,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白蓉萱点了点头,吴妈这才急匆匆地离开了。
没想到这场大雨一直下了三天,几乎到了不能出户的地步。西湖湖水水位大涨,杭州周边也传来了水患之声。一时间不少流民涌进杭州城,人市上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自卖为奴的乡下人。作为杭州最大的商会,三江商会着手安排起赈灾一事,也直到这时才曝出江家早已人去楼空,江家人已经在几天前连夜搬迁去了上海,家里的宅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一户姓孙的人家。
消息传至唐家的时候,唐崧舟一脸莫名其妙,向带来消息的唐学荛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江家是杭州的坐地户,祖上几辈人都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不会是别人胡言乱语传的瞎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