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每次变强,只是上了一个台阶,然后看到更多还没攀登的台阶。”
“话是这么说——”
苏璇也窝在座位上,“反正我是想试试的。”
姜靥微微侧过头,“加油哦。”
苏璇也侧过头看着他,刚想抬起手,又意识到他俩座位距离不止两臂,干脆伸出一根没有魔化的、白花花的触须。
姜靥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扬起一根细细的触肢。
他俩就隔着几米的距离,在空中击了个掌。
如果那算是“掌”的话。
“……”
等到他们抵达切尔菲时,苏璇在轨道上就能感觉到元能的气息,但那十分微弱,好像这里出现过魔人,但又不是很强。
姜靥的朋友经营的空港在一座城市的边缘,她没费什么时间停下了船。
通过和外面的员工聊天得知,这附近确实出现过魔人,只是在战斗过后又离开了。
姜靥直接去找他的朋友了。
苏璇则是离开空港到外面转了一圈。
阴霾的天空是铅灰色,这座小城市笼罩在蒙蒙细雨里,街上不断有机器运作的声音,伴随着细碎的低语。
她看到许多倾倒的桥梁、垮塌的隧道,乱石堆积成山。
机器人们忙碌着进行休整工作,为了防止打扰,附近还拉起了封锁线。
有些居民楼遭到了破坏,许多人在废墟里翻找着自己的财物,还有人受了伤坐在远处,有对父母正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旁边是一些胶囊房组成的临时安置点,配有全套的发电设备,外面有着联邦紧急灾难应变局的徽标。
更远处是一座临时搭建的露天诊所,里面有几个异能者疲惫地坐着,有个刚刚伤愈的人正向他们道谢。
相比起那
些真正惨烈的地方,这里的情景倒是还不算什么。
但她止不住想到阿尔卡迪亚的静谧祥和的城市,前一刻他们还在光脑商店里抽奖,这一刻就要面对满地伤员。
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几乎可以去往这个宇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然而大多数人不是这样,他们生活在某个星球某个城市里,当魔人出现,一切就毁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行走,附近偶尔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街口有一对情侣正在进行劫后余生的拥抱,然后牵着手互诉衷肠,说完又抱到了一起。
苏璇从他们旁边经过,发现雨势稍大了一些。
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砖石地面上,浑浊的雨珠四处飞溅,敲击出杂乱的声响。
砖块罅隙里的水和血混杂在一起,变成了黯淡的暗红。
……
圣域。
城舰悬停在轨道上。
秦枭看着舷窗外的青绿色的星球,试图想些什么平复心中的怒意。
关于队友和术师,关于队友为术师做的许多事,譬如特意杀死他的仇人,譬如得到消息后立刻向他传讯等等。
再联想到她曾经说过的,如果术师身份只是个维修工人,她会愿意约他,那这其中的意味就昭然若揭了。
显然,她大概是忽然想明白,无论术师的身份是什么,因为她对他的好感,她都会做出那些事。
他们一起杀了恶魔。
至于除此之外,他们还做了什么,或者是否达成过某种约定,建立了某种关系,那是倒吊人也不知道的,毕竟那就是**了。
而且江潮对这些事也不太感兴趣。
还有——
苏璇是为了术师而改掉了昵称吗?
秦枭不愿再想下去了。
另外,刚刚他忽然想到倒吊人记忆里的太阳之手很眼熟,于是又一次查看江潮的记忆,果真发现了与苏璇相关的画面。
令人意外的是,江潮还真的与苏璇短暂地见了一次,虽然前后不过几分钟。
记忆里的雇佣兵倒是没什么变化。
当然,极化和魔化,将她的时间彻彻底底永远定格在十八岁,除非有意为之,否则本体外表确实也不会再变了。
而且他觉得她没什么可变的,她已经无可挑剔了。
江潮极度珍视和那位公爵阁下相处的时光,秦枭在翻看这段记忆时受到了巨大的阻挠。
倒吊人并不介意他知道伊甸大公真实的身份,只是不乐意分享那些有关尤莉的回忆罢了。
秦枭知道了太阳之手的身份,也并不觉得意外。
太阳之手一直如同神秘的传说,必然有掩护身份,至于是公爵还是国王还是其他的什么,那都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暂且不提倒吊人和太阳之手间的主从关系——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教团的辛秘大多数和元能与魔人有关,这已经是他最不感兴趣的东西之一了。
毕竟融合了主君元能、唤醒了元核的记忆之后,这个领域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秘密了。
现在,关于教团的事,他只在乎那些和苏璇相关的。
江潮并不在乎苏璇如何,然而伊甸公爵随口说出的任何话,她都会牢记在心里。
譬如某位雇佣兵小姐在宴会早退,跑去和某个斯通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