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神色满布阴霾道:“关节轻伤,不碍事,我能治好,只是接下来有一段时日叔又得重新坐轮椅了。”
姜振新无所谓道:“那就辛苦你了,咳咳咳……就是不知老村长家那丫头可消停了,就怕她下次又想出别的幺蛾子。过两日我亲自上门一趟跟她把话说清楚,省得她没完没了。”
如今在他眼里,孟祌即便有资格纳妾,也断不能要孟秋玉这样的女子。
沈落田道:“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会处理好,叔就不必担心了,好好养伤要紧。”
她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又道:“没想到叔竟有两下子,能跳高跳远将婶子从火场里救出来。”
姜振新含糊道:“事发突然,当时只急着救你婶子,没想到真成了。”
寻常庄户,便是孟祌都没把握能做到,生怕救不出孟花玲反而害她受伤所以不敢轻易用这招。
姜振新却毫不犹豫,明明就像做过很多遍似的却还说是情急下才这么做,真真是多一点都不可能透露。
沈落田撇撇嘴,给他施针服药后就离开卧房。
孟花玲躺在孟惜的床上,除了身子,头发也伤得厉害。
沈落田特意为她调配了些修复发质的护理液。
傍晚时,孟花玲才醒过来。
“田田,阿黎……”
沈落田在堂屋处理药材,听到声音,她忙跑进孟惜房中。
“婶子,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孟花玲起身道:“我没事,阿黎怎么样了?”
见沈落田安好,她又想起孟黎砸木台扑火,揪心得紧。
沈落田道:“他没有大碍,就是跟身子一样,脸上有些伤,养一阵子便好。”
“脸伤了?他人呢?”
“累了,正睡着呢!”
“我去瞧瞧。”
孟花玲掀开被子下床。
沈落田不想拦她,扶着她去孟黎的卧房。
孟花玲坐在孟黎床边,见他脸上少许破皮已被悉心处理过,便低头亲了一下他额头。
孟惜给姜振新煎好药端进堂屋,发现她们在孟黎房中,立马放下药跑进来。
“阿娘!阿娘!”
“噓……”
孟花玲生怕吵醒孟黎,拉她们回堂屋。
“阿娘~”
孟惜眼睛红肿得厉害,抱着她的腿,哭得可怜极了。
孟花玲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别哭了,阿娘没事,你大祌哥哥呢?”
沈落田道:“他刚杀了鸡,晚上做顿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身子。”
孟花玲想了想,又问道:“事情后来如何了?”
沈落田望着她,眼眸也泛红了。
“那黄道仙已自食恶果,被扔进火里烧着,不过我想他应该死不了。”
因为黄道仙被孟秋玉收买,孟花玲险些丧命,而这件事本是冲着沈落田来的。
她绝不会主张放过黄道仙,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后他的死活她也不关心。
孟秋玉才是罪魁祸首!
孟花玲道:“只要事情过去了就好。”
沈落田看了眼她的头发,道:“婶子要洗头吗?我给你调配了修复药液,我给你洗吧?”
孟花玲愣了一下,嗔道:“我好端端的做啥让你给我洗头,不像话。”
她边说边摸了摸自个儿的头发,果然因为受热而变得手感毛燥。
沈落田哑声道:“婶子拿命换我,我给婶子洗个头又算得了什么?”
孟花玲看了眼她的短发,赧然道:“你和大祌跟阿黎他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得拼命护着吗?”
“婶子……”
“先别说这些了。”她看了眼自己的卧房门,低声问:“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孟惜摇头时眼角的泪都甩出去了。
“不丑,阿娘最好看了。”
孟花玲笑了:“就你嘴甜。”
沈落田道:“把伤得厉害的部分剪掉,左右婶子平日里都带着头巾,也不碍事。”
孟花玲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找来头巾扎好后才端着姜振新的药回自己的房间看他。
孟惜想跟过去,被沈落田拉住了。
“大嫂子,你拉我做啥呀?”
沈落田将她睫毛根的泪给抹掉,浅笑道:“叔和婶说悄悄话,你这小油灯,还是跟我去灶房发光发热吧!”
孟惜嘟哝道:“可是我想跟阿爹阿娘在一起呀!”
“晚些再去,乖。”
有时父母说温情话,女儿也是电灯泡呢!
明凤两日没能好好歇息,此时正躺着。
沈落田拉孟惜去跟孟祌一块做饭。
晚餐姜振新没法坐在餐桌边跟他们一块吃。
孟花玲照顾姜振新吃饭后回到饭桌边才问道:“大祌,田田,你们可有弄清楚那狐狸是从何而来?”
那狐狸先当众从沈落田身上冒出来,他们可以当成是黄道仙使了什么诡计陷害她。
可它后来又附到黄道仙身上,她没办法再相信那是黄道仙说的话都是假的。
沈落田吃饭的动作有些心不在焉了。
“难道真的是狐狸精?”
孟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