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田摊手道:“我也只是猜测,咱们不乱说,谁会知道?谁能想到?”
孟祌道:“若真是他,那他定是为了我,这样太冒险了。”
程搴兰多半是看出他也想弄清楚画中人的身份,所以才偷了画像。
沈落田道:“我倒觉得没什么冒险的,你以为没有这件事咱们就没有危险了吗?”
有画像在手,至少歆贵妃要拿她当靶子或者诱饵也得掂量掂量。
孟祌想起此事,抿唇不语。
入夜后,他换上沈落田给他准备的衣服,跟程搴兰一起守株待兔。
当然,相比于程搴兰,他则是暴露得更明显。
一个人拿着酒壶在屋顶,一副借酒消愁昏昏欲睡的模样。
子时刚过,王府阁楼处又嚷嚷着发现了刺客。
孟祌所在屋顶就在沈落田卧房的对面,听到动静也只当没听见。
眨眼的功夫,他面前突然立着一个持剑的黑衣蒙面人。
“诶?怎么有两个人,你……嗝……要喝酒吗?我带了好多酒上来,不够我再下去拿。”
那人冷哼一声几步上前就拽住他的胳膊,剑锋横在他的脖子前。
“告诉我,给歆贵妃解毒的野大夫在哪个房间!”
孟祌迷蒙眼看了看他,忽然往他身上扒拉,嘴里嚷嚷着:“你说得对,她太野了,简直不像个女人,我不要跟她过日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黑衣人蒙面人露出的眼睛在夜色下迸出狼一般的利光。
“你是她丈夫?”
孟祌被他提着胳膊,双腿站不住般,高大的身形往他身上靠。
“我不是……我才没有、这样的娘子,她嗝~她她太毒了,没能给贵妃解毒,只会往我身上放毒。”
黑衣蒙面人立时瞪大眼睛,一把推开他。
那一瞬,孟祌拽住他手腕一拧。
“唔!”
他太用力了,黑衣人的腕骨发出骨节错位的声响。
黑衣人抬起另一手想劈他,却发现浑身使不出力气。
孟祌道:“还想打我嗝~我揍死你。”
砰!
他又打了个嗝,却一拳揍在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轱辘辘的从屋顶倒下一直滚落到院子的地面上。
程搴兰戴着面具出现,三两下就钳住他的下巴预防他提前在嘴里藏了毒药。
沈落田听到动静确认他们已将刺客逮住便从屋里出来。
“我来审一审。”
孟祌不可思议:“娘子,当心危险。”
沈落田取出一个铃铛似笑非笑的晃了两下,叮铃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相公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让他安安分分的招供。”
她又取出了一瓶药,倒了两粒要喂进刺客嘴里。
还未靠近,孟祌就抢过她手中的药丸,不无粗鲁的钳住刺客的下巴塞进去。
不消片刻,刺客便怔怔的望着他们,似是出现了幻觉。
沈落田手持铃铛在他耳边晃了晃。
“报上名来!”
“柳……七。”
孟祌松了口气。
沈落田又问:“看看我是谁?”
刺客柳七缓缓抬头:“娘娘?”
话落,他晃了晃脑袋,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沈落田又轻轻的摇了摇铃铛,扬唇道:“虽然没能杀了那个女大夫,但你偷回了歆贵妃钟爱的画像,本宫照样有赏。”
“多谢……娘娘……”
柳七说完,头疼的喘息着。
沈落田又说了几句,像是强行往他脑子塞不属于他的记忆,让他记得自己偷了歆贵妃的一幅男子画像。
既然来了,刺杀失败便活该成为替罪羔羊。
孟祌看穿了她的意图,皱眉道:“娘子,这法子稳妥吗?”
周围没有王府的人发现他们的举动,可万一药物失效,她很容易获罪。
沈落田道:“我再喂他两粒药,天亮后将他交给王府的人好好审一审,不论他们审出什么结果都是他们的事,咱们拿下刺客本就是立功了。”
程搴兰已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
凌晨时,萧十一才回到王府。
听闻程搴兰和孟祌合力捉到了一名刺客,他高兴得立马去严刑审问。
程搴兰则是留在孟祌这边,像是有话对他们说,又不知从何开口。
沈落田扬唇道:“程少爷,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就等回去的路上再说不迟。”
看歆贵妃的态度,她是不可能向孟祌透露画中人的身份。
既如此,他们在王府也没有机会弄清楚,还不如先藏着此事。
程搴兰没想到她已经猜到歆贵妃的画像是他偷,暗暗捏了把汗。
萧十一审问刺客柳七得到的结果是,他是南贵妃派来杀沈落田的。
另外,他前番闯入王府时偷窥到歆贵妃盯着一幅画发呆,他便顺手将画给偷走了。
歆贵妃得到消息后惊慌失措。
萧十一问道:“母妃,那幅画究竟画的是什么?”
连他都没有见过歆贵妃画的那些画。
歆贵妃失了魂般道:“昀儿,那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