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后院里黑乎乎的,只凭月光能瞧见人的大致轮廓。
孟祌正将沈落田抵在粗壮的树干上。
“娘子,你真的误会了,我若是为了安慰秋玉姑娘没有跟你一块走,我脸上还会是这副样子?”
他被孟昌群揍了一拳,是挺疼的。
但并不严重,想到沈落田当时心里必定憋着火气,淤青便是他自个儿回来的半路火上浇油的。
“那又如何?”
沈落田双手背他压在粗糙的树干上,有些疼,也有些恼怒。
“姜孟祌!我进姜家的门不过才月余的时间,即便孟秋玉对你、对姜家有过天大的恩情我也很难感同身受!我能配合婶子不言明孟秋玉扔的是人参已是客气,别指望我忌惮什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恶名而无限度忍让她!”
孟秋玉送人参时她是在场。
可孟秋玉当时一副凭借人参喧宾夺主的模样,她是半点好意都体会不到,只感觉到迫不及待取而代之的不怀好意,还有对孟祌超乎寻常的讨好。
孟祌低眸瞧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娘子,姜家欠的人情本该由姜家去还,你不欠秋玉姑娘的。如今那份人情还是靠你采了灵芝和何首乌去还,叔的病也指望你来治,你是姜家的福星,今日之事我也并未觉得你有何错处。”
沈落田脸色舒缓了些。
只要面前这个夫君和孟花玲都是明白人,她可以不同孟秋玉一般计较。
方才在老村长家那样说,实是因为孟秋玉的说法不值得尽信,她想趁机彻底弄清楚。
孟秋玉不会是因为一两句挑拨之言就诬陷人乱用药。
相比之下沈落田更愿意相信她当面质问甚至撕破脸,何况她落水后的古怪也不见得是因为张氏的挑拨。
只是没想到,孟秋玉的嘴比膝盖还要硬,顶不住一两句逼问就当众下跪,倒像是为了寻求声援而故意做给旁人看的。
可思及此,沈落田心中更是不解。
印象中孟秋玉是个自尊心颇强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跟孟昌群大吵一架便投河。
今日下跪之举实在反常得很,不熟的人瞧见了指不定以为她顺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