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她便满目焦急的问:“阿玉呢?听说她落水,现在如何了?”
沈落田道:“婶子莫慌,秋玉姑娘已无碍……”
正说着,孟秋玉房里传来咳嗽声。
孟花玲对老村长道:“老村长,可否让我进去瞧上一眼?”
老村长道:“也就只有你能跟她说体己话了,去吧!”
孟花玲刚要进房门,孟昌群抢在她之前扒在门口喊了一句:“阿玉,兄长早上对你说的话你莫往心里去,你若觉得兄长妨碍你,我这就滚出去。”
说完,麻溜的滚了。
“你这混小子,晚饭不准吃了!”
老村长气得血冒三丈却莫可奈何。
沈落田看了孟祌一眼,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孟昌群必定是跟孟秋玉吵过架,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伤了她的自尊,她一时难堪冲动才投了河。
想着,她对老村长道:“老村长,秋玉姑娘醒了,我再进去给她把个脉?”
老村长惊讶了一瞬,点头:“也好。”
他想起先前听说的,沈落田自己治愈了嗓子,还救了周家的二蛋子,想来也会些望闻问切之术。
孟秋玉房里。
沈落田进来时孟花玲正给孟秋玉换上干爽的衣服。
之后她握着孟秋玉的手道:“阿玉,你怎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若有个好歹,你爷爷可怎么办才好?”
“婶子,这是误会。”
孟秋玉见沈落田进来,已没有头一次醒来时那般反应,而是一如往常的温声细语,又问:“是大祌哥救了我吗?”
沈落田道:“我和相公赶到时已有人下水救你,是王家的长子王发福。”
虽说她对王家的事有一定的了解,但对王家福禄寿三子的面貌却没什么印象。
若非方才孟祌在马车上提起,她也不知道是何人救了孟秋玉。
孟秋玉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含笑道:“我知道了,落田,也谢谢你。”
沈落田望着她不由失了神。
她那笑容,让人看着心头不安。
那眼神也不似往日那般,纵使心里生了撒气作乱的念头也毫不掩饰,已变得让人一眼望不见底。
沈落田前世活了二十几岁,突然有些看不透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孩。
“不必客气,我其实没做什么。”
孟秋玉仍浅笑道:“对了,大祌哥是不是也在外头?”
孟花玲眉头微微蹙起。
沈落田看了她一眼,答道:“嗯,在跟老村长聊着。”
孟秋玉道:“能否请你帮我把他叫进来,我想和他解释解释。”
沈落田讶然道:“跟他解释?”
孟秋玉毫无顾忌道:“对呢,方才既是王发福救了我,我不想他误会了去。”
沈落田扬起一笑:“秋玉姑娘在担心我相公误会什么?误会了又如何?或者说你解释了又能如何?”
她已对孟祌说了,只要和离之前他们不当着她的面惹她不快,孟秋玉也不明目张胆的挖墙脚,终有一日她会成全他们。
这一天,相信不会太久。
可眼下,孟秋玉这意图分明是在疯狂试探蠢蠢欲动。
重要的是,孟祌未见得会领她这份情。
孟花玲眉头皱得更紧,道:“田田,我跟阿玉单独聊会儿,你且去外头等等,待会儿咱们一块回家。”
“好。”
沈落田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人一走,孟秋玉便抱怨道:“婶子,落田她什么意思啊?明明是假夫妻还凶得跟母老虎护犊子似的。”
孟花玲直接问道:“阿玉,听闻你是自个儿投河,这是真的吗?为了大祌?”
孟秋玉回握住她的手笑道:“婶子想哪儿去了,我是跟兄长吵了架气不过才去河边散心,走路不当心才掉进去的。你都跟我说大祌哥迟早会休妻,我怎么可能还投河呢?”
“休妻?”
孟花玲震惊,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她。
难不成前日跟她说的话她都当成耳旁风了?
孟秋玉仍笑道:“哦,我说的不对,是和离,总之都是一样的。”
不等孟花玲开口,她又急忙道:“婶子,能不能再请你帮阿玉一个忙?让大祌哥快些,或者让他去考举人。”
“为何非要考举人?”
孟花玲也有些看不懂面前的女孩了。
孟秋玉道:“只要他考中了,他就能纳妾,哪怕他一时没法和离,我也不必再等了。成了他的妾,他日时机一到,他再将我扶正即可。”
平民百姓是没有资格纳妾的。
富贵权势方能妻妾成群,有功名傍身的读书人可享一妻一妾。
孟花玲如惊雷劈面:“妾?你……宁愿给他做妾?”
且不说孟祌考了之后能不能中,单说为了做妾刻意说服他去参加科考这种事就够让人惊骇的。
孟秋玉却仿佛希望已在眼前,眼冒精光道:“对,我晓得大祌哥当初是自己放弃科考的,你跟他说说好不好?”
孟花玲见她对孟祌比先前更加执着,不解道:“阿玉,你可还记得前日在姜家婶子对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