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宁不知道周景鸿和韩梅是怎么沟通的,最后韩梅同意了手术,也同意让周景鸿给她签字。
为了这个,周景鸿也特意请假过来陪着韩梅手术。
还找了关系,给韩梅安排了一个单人病房。
盛安宁去病房时,周景鸿正好也在,看见她还起来打了个招呼。
韩梅坐在病床上,端着饭盒在喝粥,头发已经剃光,就等着明天的手术。
看见盛安宁进来,也没反应,依旧低头喝粥。
盛安宁也不在意,知道韩梅对自己多少有意见的,还是过去喊了一声嫂子,然后跟周景鸿聊起来。
周景鸿已经问过了医生一些关于术后的注意事项,这会儿又问了盛安宁一遍。
盛安宁又细心地讲了一遍,周景鸿连连点头,很用心记着的样子。
韩梅突然抬头,很冷淡的来了一句:“你不用这么虚情假意的,我要是还活着,就不能如你的愿了。
”
周景鸿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没有吭声,显然不想跟韩梅一般见识。
这种沉默,在韩梅眼里又变成了一种默认,把饭盒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扭头看着窗外。
这种气氛下,盛安宁就挺难受的,看看周景鸿,再看看韩梅,有些后悔进来。
最后周景鸿拎着暖壶出去打水,韩梅才回头看着盛安宁,倒是没有迁怒她,反而是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谢谢你,这些天麻烦你了。”
盛安宁都挺意外,没想到韩梅会说谢谢:“嫂子,你安心手术,好好养身体是最重要的。”
韩梅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角,其实那天盛安宁说的话,对她触动了很大,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和周景鸿栓在一起值得吗?
别人都说她嫌弃周景鸿工作的地方偏远,所以不愿意去。
都觉得她性格刁钻,不好相处。
她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周景鸿的婚姻,一直在冰冷中度过。
谦谦君子一般的周景鸿,回家后从来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冰冷的态度,任由她如何哭闹都没有用。
反而会换来周景鸿更冰冷的对待。
可是在人前,周景鸿还是风度优雅,也会和她周正常交流。
她不肯放手,就一辈子要过这种生活?
她才三十六岁!
她活不好,也绝不让周景鸿活得安生。
第二天韩梅手术,钟文清想着周南光大哥大嫂在国外回不来,只有周景鸿一个人去也不太好。
他们作为长辈,还是要过去一下,和周南光商量了一下,两人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所以,两人一早也跟着盛安宁一起去,守在手术室外面。
盛安宁进手术室内的事情,没跟周景鸿和韩梅说,不想让两人心里有压力,或者其他想法。
所以,等到医院后就跟周南光他们分开,她去了手术室做准备。
而周南光和钟文清去了病房,韩梅已经被推去了手术室,病房里只有周景鸿一个人在。
周景鸿看见周南光和钟文清还挺诧异:“三叔,三婶,你们怎么来了?”
更是关心钟文清的身体:“三婶,天还冷,你这么早过来,没事吧?”
钟文清摇摇头,见周景鸿在收拾床铺:“梅子去手术室了?手术几点开始?”
“十点,说要七八个小时呢,我先把这边收拾一下再过去。”
周景鸿说得很平静,手下还忙着叠着被子。
钟文清叹口气:“你也不用担心,听说做手术的医生,技术还是很好的。”
说完也不知道再怎么劝周景鸿,这夫妻俩的感情,一看就跟盛安宁和周时勋不一样。
韩梅都要做手术,也没见他有多紧张。
……
盛安宁站在角落里,看着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主刀医生的手还是很稳,每一下都非常的沉稳和完美。
为了不影响手术进程,她站的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开颅后里面具体的情况。
就听见助手递各种工具的声音。
突然有人惊呼一声:“包绕血管,比预测要严重。”
盛安宁心紧了一下,如果发生包绕一定还有压迫脑神经,稍有失误可能会引起相关区域梗死。
增加了手术难度和时间。
偏偏在这时候,主刀医生眼睛花了一下,视线突然模糊起来,握着手术刀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缓了一下,却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起来,咬了下牙:“我这里出问题了。”
旁边人都沉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主刀医生,又看向他身边的一助和二助。
两人只是协助手术,负责前期和后期的缝合工作,手术重要部分,他们也拿不下来,只能求助地看着主刀医生。
谁也想不到,这时候会出这样的问题。
空气瞬间凝结,只是短短的两三分钟,却让他们感觉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好几个小时。
盛安宁在一旁也听得真切,这种意外的概率真的非常小,这时候出现,连个替补的医生都没有。
又不可能任由手术这么停滞。
主刀医生还是缓不过来:“不行,赶紧去打电话,喊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