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这家伙明明只对剑感兴趣,每天还要装作贪花好色的样子,隐藏在吕不韦的一众门客中,声色犬马,流连风月场所。
在那里醉生梦死且罢了,还到处调戏小媳妇儿和黄花大闺女,那是真伤胃啊。
关键是,这家伙不仅天赋异禀,巨世无双,能伤到胃,闺中术还天下仅有,每次都能勾的良家妇女们寻死觅活,非要赖给他。
他还不负责,你说气人不气人?
呸!渣男!
关键她们还都愿意被他渣!
为嘛?
帅!大!好!
嫪毐之“大”名,早已名震咸阳市井,任哪家姑娘听了嫪毐之名,都是一阵心肝怕怕又芳心可可。
以至于后来其所到之处,家家男人都防着自己的妻女,严密监控着,生怕被他招惹而勾去了魂。
更让人无语的是,事后他还一脸的不情愿,在没人的时候,心里埋怨女人麻烦,暗怪这些事耽搁了自己修炼。
这厮不解风情,不喜风情,还苦逼逼的逼着自己去流连风情。
果然旱的渴死,涝的淹死?
人前是声色犬马的地痞浪荡之人,流连青楼楚馆,荒银无耻,实在恬不知耻。
人后却是冷血无情的天字一等杀手,莫得感情的绝世剑客。
不论男女老幼,美丑胖瘦,一声令下,谁都能砍。
看来想做嫪毐,还他娘的考验演技啊?
就在林若寒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之间,一道极其轻微的声响在其身后传出。
林若寒顿时眉头一皱,缓缓转过身来,便见昏暗的光线中,透过纸糊的雕花木门,可见一道隐隐约约的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外。
那身影悄然无声,隐隐中,似乎还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传来。
林若寒的目光微转,疑惑道:“谁?”
那人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却并不敢说什么,只低声道:“大人,相邦有请。”
回答林若寒的,是一道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男声,冷漠中又带着几分畏惧和尊敬。
那人说完后,其隐约的身影,也随之自门外消失了。
“相邦,吕不韦?”
林若寒眉头皱的更深了,吕不韦既然选择在此时叫他。
那就意味着,今晚,他又要大开杀戒了。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不论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他们都接触过。
在暗地里,他掩日是天字一等,是对方的上级。
甚至是所有天字一等杀手里身份最高的,惊鲵和黑白玄翦的任务,都是由他掩日传达的。
可以说在罗网里,除了罗网的首领,他的身份是最高的。
而在明面上,对方又是他嫪毐的上级,因为此人是吕不韦的贴身亲随,负责护卫吕不韦的安全,时刻都跟随在吕不韦的身边,最得吕不韦信重。
林若寒走至窗边,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木窗。
窗外,是一片昏暗。
夕阳已然退去,夜幕降临。
墨蓝的苍穹中,寥寥几颗星辰微微闪动着,仿若远处房舍亮起的灯火。
东方的阁楼之上,一轮弯月悄然爬了上去。
月色幽幽,清冷如水。
林若寒依着脑海中的记忆,取出了掩日专属的盔甲穿上。
再次回首,铜镜中映着的面容,已然换成了狰狞的鬼面。
林若寒深吸了口气后,一把握住箱底的那柄宝剑,随之转身,毫不犹豫的阔步走出了房间。
他手里的这柄剑,通体黝黑,黯然无光,样式极为怪异,看似一剑,实为一柄双剑。
一柄是一个剑柄。
双剑则是两把剑。
剑心直至剑尖,有一道半寸宽的空隙。
剑尖更是奇特无比,寻常之剑,由剑身至剑尖时迅速变窄变尖。
此剑之剑尖却是突然增宽,大概与龙虾之尾颇为相似。
看其模样,倒像是两柄单刃剑合为一体,就连剑鞘都是分开的,只不过在剑鞘的末尾连合在了一起。
真正的掩日,实为一柄双剑,一剑两鞘!
剑名掩日,人名亦为掩日。
罗网的规矩,人可以死,但剑不能亡。
微微泛冷的金属宝剑,曾经是他无数深夜里的安全感,无数腥风血雨中的朋友,无数厮杀战斗时的战友。
以前,这柄剑,就是他心里的追求,也是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朋友。
林若寒虽然适应了这具身体,但因为信息量太大,对于突然而来的武功,还需要适应一下。
因此出了房间后,便立刻将自己隐匿在了黑暗中,随后依着记忆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瞬间跃到了一座阁楼的楼顶之上。
幽月之下,夜色如霜。
林若寒握剑立于月色之下,身影多了几分清冷与孤独。
若是旁人看到,必然会有高手独立山巅,睥睨天下的感觉。
但他表面平静,实际心里慌的一批。
就像那河里的鸭子,看似水中起舞一般优雅,实际上水下的两个鸭掌在使劲儿扑腾~
站在楼顶之上,脚踩屋脊,这么高,跳下去会摔成啥样?
林若寒也不知道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