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李振兴居然会在对峙的时候,直接毁掉了唯一的证据。
如此一来,他们还拿什么指证鸿泰武馆?
而面对所有人投来的不解,李振兴则是耸了耸肩膀,那张古板僵硬的脸上,忽然又呈现出一抹解脱的笑容,“算了,今天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到此为止了,大家各自回去,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这件事!”
讲完,李振兴便不顾所有人的目光,转身要走。
而贺启华则是一脸呆滞,油腻的脸颊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追上两步大喊道,“姓李的,你几个意思?”
李振兴顿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甩了甩脖子,叹息道,“你我年纪都不小了,活了大半辈子,何必为年轻时的一点恩怨搞得那么不痛快,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好自为之吧。”
“你……”
贺启华彻底僵在那里,望着李振兴的背影,整个人都犹如石化。
李振兴却没有再回头,直接对赵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闹下去,直接带人跟自己离开。
“是,师父……”
赵斌尽管心中十分不甘,可既然师父发话了,也只能脸色低沉地点了点头,对那些一时间还未能反应过来的学徒们喊道,
“没听见馆主说什么吗?今天的事,谁都不许往外说,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他一声令下,所有振兴武馆的人,都纷纷跟随,大步朝比试场地外面走去,叶寻和王刚也在对视一眼后,满头雾水地选择跟上。
至于被王刚胖揍一顿后,蜷缩在墙角的黄健,则好似完全被人遗忘了似的,从始至终,压根也没谁去看他一眼。
李振兴等人一走,整个场馆中,就只剩下以贺启华为首的鸿泰武馆成员了。
望着一言不发,径直离开的众人,贺启华仍然保持着僵化的姿势,目光不断闪烁着,油腻的大脸盘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红,显得无比的挣扎和纠结。
“爸,你别担心,就算这次失败了,咱们还有下次机会,以我们的财力,不怕搞不定姓李的老不死……”
贺涛直接被他的样子吓坏了,赶紧要上前安慰。
哪知,他话未讲完,贺启华却铁青着老脸,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得贺涛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脸委屈道,
“老爸,你疯了啊,我可都是为了你出气,当年,要不是那姓李的伤了你的腿,你何必……”
“住口,你个兔崽子,还嫌不够丢人吗?”
贺启华眼角抽动,满脸暴怒地回头,怒视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般,低沉地咆哮道,
“姓李的再怎么说也是你师伯,你怎么可以卑鄙到给他下药?还有,这些天,你瞒着我搞出的那些事,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你个畜牲,等回了家,我再好好跟你算账!”
发泄完怒火,贺启华便将目光一瞪,又呵斥起了其他手下,“都愣着做什么,贺家的脸今天已经丢光了,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赶紧跟我回头!”
“是……馆主。”
打手们都没见贺启华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只能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纷纷离开了比试的地方。
而此时的叶寻,则早已跟随李振兴等人坐上汽车,重新返回到了闹市区。
叶寻一直很奇怪,自从上车后,他便坐在了汽车的后排,一直用脑袋靠着车窗,满脸狐疑地观察李振兴的侧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刚才那种环境下,李振兴居然如此大度地选择放过贺家父子。
要知道,投毒的罪名可不小,就算李振兴什么也不做,只是把那部手机交给警察,贺家父子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李振兴则是一言不发,一直靠在汽车坐垫上,把两眼放空,一直呆呆地望着前方。
过了好久,他才把视线收回来,看向叶寻那张写满了困惑的脸,干笑道,“刚才的事,让你见笑了。”
叶寻摇头,说了句没什么,但很快又偏着脑门问,“伯父,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放过他们?”
李振兴叹了口气,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贺启华这么仇恨我也是有原因的,当年,我和他都还很年轻,因为一些误会,进行过一场比试……咳,后来,他的腿被我不小心打残了,虽然最后又治好,但却没有办法再习武练功了。”
这件事,一直成为了李振兴心头的一根刺,虽然最后他如愿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但却一直为当年误伤贺启华的事情耿耿于怀。
“说到底,还是我欠了他的,被人打上门寻仇,也是罪有应得,我现在年纪也大了,没有那么多逞强好胜的心理,如果通过这件事,能够让他放下对我的仇恨,也算值得。”
话说到最后,李振兴也露出了唏嘘不已的眼神,叶寻则淡淡地哦了一声,点头道,“怪不得,你们师兄弟两个,一见了面就像仇人,原来是这样……”
“好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