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的话,顾云娇微微笑了笑。
“多谢前辈抬爱,不过,我虽然习医,但并不算精通,也对养蛊没有太大的兴趣,怕是要让前辈错爱了。”
“真的没兴趣?”
“没有,尤其是看了你嫌弃的那人用的蛊,对这有点怕。”
“你这丫头,鬼机灵。”
顾云娇嘴上说着怕,可男人瞧得清楚,她一直在盯着他腰间的黑色木桶瞧,那分明就是知道那是装蛊虫的东西,感兴趣呢。
心里想着,男人缓缓把黑色的木桶拿下来,放在桌上。
他看向顾云娇,“好奇?”
“是有点,那味道,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我若看了之后,说不准能根据气息,推断出前辈养蛊的方法。”
“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不跟我学?”
“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不算热爱,学了也坚持不了多久。”
顾云娇倒是坦诚。
她对养蛊真的没有兴趣,她能深精医术,已经不错了,贪多嚼不烂,想要样样都好,何其难?
更何况,日后她是要站在萧楚煜身边的。
医术或许有用,但蛊虫用到的机会太少了,有那个时间,她宁可多学点于萧楚煜有助力的事,而不是在养蛊上浪费时间。
她只要知道大概,知道怎么帮谭望舒,这就够了。
这些事,顾云娇想的通透,她也不会后悔。
见顾云娇这么说,男人也不纠缠,毕竟,养蛊这事也是讲究喜欢,讲究意愿的,蛊与养蛊人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
既然无心,那强求也没有意义。
看向萧楚煜,男人轻声开口,“既然战王爷请我来,想来是有与蛊有关的事要跟我说,说吧。”
“我想请前辈,帮我解一个人身上的蛊。”
“不是萧楚暝。”
“对,不是萧楚暝,是一个女子,身上中了春衫尽,已经有些年头了,身子受损不轻。昨儿家里下人在四皇子府门口,正好遇到前辈,深觉前辈不凡,所以才冒昧请前辈到府上,想问问前辈,是否有办法?”
“你确定是春衫尽?”
“是。”
男人闻声,不禁笑了笑,是冷笑,嘲弄的冷笑。
“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春衫尽,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前辈,你……”
“这蛊我知道,虽然不算是我养出来的,但我却也参与过。那时候,鬼蛊门内的一位师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们也曾互许终身,山盟海誓。可是,临到师兄要跟师父开口,想要求娶的时候,那个女子转而喜欢上了一个书生,并委身于他,有了身孕。
师兄痛不欲生,养了春衫尽,他说要给那女子用,要让她一辈子陷入在情爱里,春衫尽褪,长日无衣,要与她你侬我侬,让她再也走不开。
那蛊虫养成之前,我见过一次,并帮着师兄调减了药物,以防伤身太过。
没多久,蛊养成了,师兄就带着蛊去找了那女子,可临到要动手的时候,他后悔了。他把春衫尽交给了那女子,转头就回了鬼蛊门,再不曾踏出半步。好多年前的事了,看来,那个女子过的,也不幸福。”
听着男人这话,顾云娇和萧楚煜不禁相互对视一眼。
顾云娇听说过谭望舒的过往,也听说过她身上的春衫尽,是由何而来的。
可见,男人所说的女子,就是谭望舒的娘。
那个书生,就是当年的谭山长。
顾云娇抿了抿唇,她缓缓开口,“前辈,你说的不错,那个女子过的并不幸福,那个书生负了她,让她心存恨意。可是,她却把这份恨,加诸在了女儿身上。她女儿是无辜的,她也有了喜欢的人,可是因为春衫尽,她怕是身子受损,于子嗣有碍,这在她心里,是个难解的结。所以,若是可以的话,还望前辈能够出手,就像当年,你可以出手去调减药性一样,这一次,也帮帮忙吧。”
“女儿?”
“是,她叫谭望舒。”
“望舒……”男人笑了笑,他点点头,“凭这名字,我帮她。”
这话,让顾云娇和萧楚煜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谭望舒的缘故,这男人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好了一些,也亲和了一些。
看着顾云娇和萧楚煜,他轻声开口,“我叫唐无华,小丫头叫我唐叔,王爷叫我老唐,就可以了。我是鬼蛊门的人,半年前,听闻又鬼王的踪迹出现,才离开门派,在外找寻他的下落。没成想,我到了京城,他人已经不在了。”
“唐叔,那个鬼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鬼王,糊弄人罢了。”
唐无华开了口,也没再继续瞒着,他快速继续。
“他在江湖人称鬼王,实际上,他是鬼蛊门的叛徒,他叫王录明,也是鬼蛊门中养蛊的弟子。我们师出同门,当初,他也算是养蛊天赋很高的人,但也以为这份天赋,他自视甚高。师父身子日渐不好,要选继承人,他和我师兄,还有我,我们三人是候选人。为了赢得胜利,他养了一种叫天煞的蛊。”
“天煞?”
顾云娇念叨着,不禁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