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坐的这趟车,已经是开往市里的班车。看着车外的风景,我心里有几分难受。明天就过年了。我却坐在往外赶的车上。才回家两天,又要往外跑。
毛江大哥哎。对不住了。我没办法帮到你,先自保好了。
车刚进商丘市不久,胡素素就让停车。我们这地方的班车,不论站,只要不是关键地方或者交警检查,说停就停。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家小区大门口。我不解地看着胡素素:“这里面有你家亲戚?”
我只是说着玩的,胡素素叹息一声说:“我们一家被尘封了一千多年,在这个世界上是孤立的,哪有什么亲戚,所以我的王妃姐姐才更倾向于权欲,想成为众人的焦点,让所有人都为她服务,为我们的家族争光。”
我摇摇头。她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想如果她们开始就不害人,不拿张梅凤的身体做替身。我和毛江就可以不必去管这事儿。也许现在,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可是现在,我们交织在一起,我突然分不出谁对谁错了。如果说她们是错的,那现在有多少人不也是削尖了脑袋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吗?不也是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吗?
胡素素看我在那儿发愣,拉着我就往大门里走。一边走一边问我:“高扬,想什么呢?”
我说没想什么,也许你姐姐没错,只要她不害人,她想做什么那是她的事儿。可是如果她想做回王妃,我想一定会害人的。
胡素素说好了,你又不是卫道士,天下这么多事儿,都是你要管的吗?管不了还不如放开的好。
大门口的保安,也没问我们。一般的小区。都是可以随便进的。
我这才问胡素素:“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胡素素说做件好事儿,这都大过年的了,我怎么看这里有户人家灰气重重的,气氛很差啊。
胡素素这人,心眼儿还挺好。
我跟着胡素素走进一栋楼。敲开了二楼一户人家的家门。开门的是个老头儿。老头儿一脸悔气,精神很差。看着我俩堵在门口问:“你们找谁?”
胡素素为难地说:“大伯,我想,我想借用一下卫生间。我们来这儿找人,等了很久人都没回来。所以,我想借用一下卫生间。”
我晕死,这狗血的借口。
老头儿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屋里还有一个老婆婆,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过年的,这个家里看不出一点喜庆的色彩。相反,一进这屋里,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胡素素推我一把说:“高扬你不是要用卫生间吗?赶紧去吧。”
我狂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用卫生间了。刚才明明是她自己说要上卫生间的。胡素素一推我之后,我往前走了两步,干脆找准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
打开卫生间的门,我看到一个女人缩在角落里。上身穿着紫色羽绒服下身穿一条黑裤子。大眼睛,微胖。我连忙退了出来。脸上很是不安。
老头儿见状问我怎么了。
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老头儿看我一眼,三步两步跑到我跟前,冲进卫生间看了看,出来又看看我说:“小伙子,没人啊,我家没别的人了。”
我再进去,果然没看见什么人。我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撒完尿出来。老头儿追问我:“小伙子,你看见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长的什么样儿啊?”
“是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穿个紫色羽绒服和黑色裤子,人有点儿微胖,不过你进去之后我再看就没有了,可能是我看花眼了。”我说。
老婆婆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是小夏,小夏回来了。”
老婆婆说着站起身,很快地走进卫生间里,然后很失望地出来,问我:“她,气色看起来还行吗?”
“不是很好,不过,我也没看清,一闪就不见了。”我说。
老两口都叹了口气。
胡素素说道:“大伯,大娘,你们有什么事儿给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得上忙。他叫高扬,能过阴呢。如果刚才那人是你家什么人,高扬兴许能帮忙传个话什么的。”
哎妈,小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我怎么就能过阴了。我是能传个话,那人也得在跟前。找不见人我给谁传话去。
老头儿听胡素素这么说,竟然流下泪来,边哭边说:“如果你们能帮上这忙那可就太好了,我儿子儿媳失踪了,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怪不得,这家里这么死气沉沉的,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胡素素大言不惭地说:“大伯,你别着急,跟我们说说怎么回事儿,我们帮你把人找回来。”
那个五六岁的孩子,在一边喊着要爸爸要妈妈。这离孩子就是老人的孙子了。
老人说失踪三天了。儿子叫大志,儿媳在小夏。两人在批发一条街上开了个干菜店。他们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就关门了。可是三天前,一直到十二点也没回来。十一点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给人家送一趟货。后来到十二点也没回来,再打电话就没人接了。跑到店里去看,店铺的卷匣门都没拉到底,下面还留着半尺的空隙。当时就报了警。警察清查,店里抽屉里的钱也